“那巴伦是草原王后的儿子,是嫡子,地位尊崇,身边高手如云。如果那次不是有我兄弟在,只怕也不会有我们后来的相遇。这次巴伦携大军入侵帝国,未必不是为了报复,也肯定带了许多精锐和高手。乍一看,我们现在面对的敌人不过是草原上的二流部队。真正对上他们的一流部队,还不知道结局会是如何。”他忧心忡忡地说到。
“哼,什么一流军队?要是我从婆娑国调来一支大象部队,保证掀翻他们!”她不服气地说到,“夏侯,要不要我书信一封,让我王伯父派大象部队增援你?”
夏侯战翻了翻白眼道:“从婆娑国边境到这儿来你知道多远吗?凭着大象那慢悠悠的速度,没个一年的时间都来不了。挑拨,至少目前看来是没有任何用处。毕竟巴伦如此强大,他那些兄弟谁敢光明正大地与他作对?此事再说吧。不过,上午与我们作战的骑兵是黑鹰军吗?我记得他们的袖子上都绣着一只黑色的鹰。”
“对,是他们。这样一来,就是说黑鹰军现在只有八千人了?但就算他们是八千人,对我们来说数量也是恐怖的。夏侯,你说他们夜里会不会来偷袭?”阿扎古问到。
“应该不会。留下一千五百尸首,他们实际的损伤只怕更大,真正的战斗力未必还有八千。如今我们两翼都有了精锐部队,想必他们也不敢再冒进。今夜必然无事。待他们休息几日后,估计就要报仇了。草原人吃不得亏,一定会想尽办法打击我们。”
唐城是北方省得一座大城,不仅城高墙厚,而且人口众多。然而,这座大城仅仅只守了三天,就被草原人攻破,实在令人匪夷所思。而唐城城守,好像也知道自己失城的重罪,在草原人抵达他的府邸前畏罪自杀了。此刻,驻扎在唐城的草原军队除了一支黑鹰军,还有阿拉赞军以及西哈努军。为了巩固城防,拜占庭军和婆娑军也被从附近的辽城抽调到了这儿。可以说,现在唐城依托高墙厚壁,称得上铁板一块。
但是,黑鹰军上午出城对敌,却是吃了一个大亏。死伤近两千人,而且只在一场持续了一个时辰,对方全是步兵的情况下。这在这支军队成立后的历史上几乎没有出现过。黑鹰军的将军是个方脸大眼的中年男子,样貌颇为凶悍,在军中人称“疯子将军”。这个疯子将军从十岁开始就随着部落打仗,每次打仗,他都是不顾危险地一马当先,身先士卒。近三十年来,他的手里已经不知道杀过多少颗头颅,放过的血几乎可以装满一个池塘。更为传奇的是,他没有打过败仗!
此时此刻,他正一言不发黑着脸坐在大帐里,十个手指头捏得死死的,把指甲嵌进肉里,渗出几行血来。他手底下的几个副将也都低着头,不敢言语。
“怎么不说话?都哑巴了?”他突然吼道。声音几乎能传到一里外。
“将军,让属下带队再去杀一次吧?我们什么时候吃过这样的亏?!”一个相貌粗犷的副将请命道。
“是啊,兄弟都很愤怒,个个嚷嚷着要报仇!只待将军一声令下,我们立刻就能杀过去!”又一个大眼睛浓眉的副将帮腔。
疯子将军扫了一眼几人,杀机凌厉,令得几人心里发毛。饶是他们跟在他身边多年,对他从来也只有敬畏,不敢套近乎。他哼了一声,接着说道:“别人叫我疯子,难道我就真的是疯子吗?这次是我们轻敌了,以为还是普通的城守军队。现在还去打,人家左右两翼都摆了四五万人,你想去被包饺子吗?况且今天遇见的那个少年将军,似乎很厉害,不是那么容易打败!”
“那该如何?将军,我们今天吃了败仗,巴伦王子要是怪罪下来怎么办?”先前说话的副将说到。
“巴伦?老子才不怕他呢!”疯子将军嗤之以鼻,“此次我是为草原王出征,又受了三王子的托付,这才来到一线杀敌,攻城掠地。否则,你们以为他能调得动我吗?吃了败仗,老子心里还不舒服呢,他来怪罪个鸟啊!”疯子将军是天不怕地不怕的人,一身好胆,大有笑王侯,慢躬亲的气势。但草原上也并非没有人能得他敬佩,只是极少,一是草原王,另一个就是三王子哈鲁。因此,巴伦地位虽然崇高,但他却不放在眼里。
几个副将面面相觑。疯子将军虽然不怕巴伦,但不代表他们就不怕。他们可是知道,巴伦心狠手辣,喜欢在暗地里下手,不知道处死了多少不服从他的人。从管辖范围上说,黑鹰军并不隶属于巴伦,但此时却被哈鲁划给了巴伦,巴伦成了他们实际意义上的主人。现下吃了败仗,他们害怕被巴伦追究责任。
“将军,我们还是想想怎么应对帝国的军队吧。听说有两支军队是野戍军和禁卫军,都是他们帝国的精锐中的精锐。既然休整,不如我们退进城里去休整吧。万一他们合力围攻我们,我们就危险了。”依旧是那个相貌粗犷的副将建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