绍师爷派去四方酒楼拿人的差役一点儿面子也不给方掌柜。
一开始方掌柜打起笑脸连连陪笑问怎么回事?没有人理他。两名差役一左一右押着他就走。
酒楼里的掌柜伙计们都在,然而谁也不敢上前,只能眼睁睁的看着。
方掌柜又忙陪笑配合,“我自己走、我自己能走啊差爷!”
差役依旧没有理他,押着他以一种受制于人的屈辱的姿势就这么堂而皇之的带出了酒楼。
方掌柜眼前一黑,双腿发软,羞愤得恨不能晕过去。
这不是所有人都看见啦?肯定所有人都会认为他犯了事儿,那他的脸面何在?名声何在?
到底是谁在害他!
方掌柜完全没辙了,只能低着头,恨不得把头缩进脖子里,省得别人看到他的脸。
他万万没有想到,被带到衙门,见了绍师爷,会看到他收买了去许知春他们摊位闹事的那俩人。
方掌柜顿时心生不好预感。
他的预感很快成真了。
绍师爷:“欺行霸市、强买强卖,收买流氓地痞试图强夺别人秘方,方正端,你好大的胆子。”
方掌柜慌忙跪下:“绍师爷,草民冤枉啊!”
“哼,他们都已经招了。”
“绍师爷,草民是让他们好好的跟那许娘子商量,动之以情晓之以理,说服许娘子将方子卖给草民,并没有强买强卖、欺行霸市啊。一定是这两人误会了草民的意思,或者是太想做成了此事好抽取佣金,所以才不择手段。”
“但是这是他们自作主张,不是小人的意思啊!”
“求绍师爷明鉴啊!”
两名蓝衣男子黑着脸怒瞪方掌柜,心里把他骂了千八百遍。
他们倒是没有分辨。
事已至此,他们是当事人,肯定要挨罚的。但那许娘子并没有任何损失不是吗?所以他们顶多被绍师爷教训一顿、打上几下板子而已,这不算什么。
等离了衙门,就有理由去找方掌柜拿好处费。他不敢不给。
还得给一笔大的。
正当这时候,又有两个人被抓个正着的抓来了。
差役一一禀报,转述了许知春的话。
好家伙,这两人更狠,不但要冰粉方子,灰豆腐、灰豆丝的方子也统统都要,逼着许知春立刻签契约,但口中丝毫不提用多少银子买下。甚至当场就驱赶起了顾客。
方掌柜都震惊了。
他慌得哐哐磕头:“绍师爷、绍师爷,这回是真的冤枉啊,草民只说要买许娘子的冰粉方子,那灰豆腐、灰豆丝草民没有说要啊,更没有巧取豪夺啊绍师爷!”
“这就有意思了,”绍师爷嘲讽:“你们俩说说吧,是现在说,还是动了刑再说?”
绍师爷没少跟流氓地痞打交道,手里不知道抓过多少流氓地痞,如何对付他们这一类人,早就了然于心、轻车熟路。
方掌柜手底下的狗腿子挺会找人,找的都是老油条,深合方掌柜的意,如果不是许知春有卢夫人当靠山,他就算不能成功,许知春这生意只怕也做不下去了。
这俩货诚惶诚恐,连忙跪下一边求饶一边招。
他们选择了跟蓝衣人一样的路:全部认下来,过后要赔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