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杨杰静静地蜷缩在水缸一角,那模样宛如被世界遗弃的孤魂。他全身漆黑如墨,仿佛被黑暗的深渊所吞噬,那黑色像是有生命一般,丝丝缕缕地渗透进他的肌肤纹理之中。他面色呆滞,毫无血色的脸庞如同冰冷的石雕,没有一丝生气。双眼翻白,空洞无神地望着上方,那眼眸中原本的光芒早已消失殆尽,只剩下一片死寂的惨白,仿佛两个通往无尽虚无的通道。他仰着身子,身体软绵绵的,像是一团失去了支撑的棉麻,随意地堆在那里,又似一个被抽走了灵魂的破旧人偶。
“掌门!”果果瞪大了眼睛,眼中满是惊恐与难以置信。她的嘴唇颤抖着,喉咙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紧紧扼住,好不容易才从胸腔中挤出这声大喊。那声音在洞穴里回荡,带着一丝绝望的颤音,打破了这死一般的寂静。她的身体微微前倾,双手不自觉地向前伸去,似乎想要抓住什么,却又停在半空,不知该如何是好。
正阳门蒋成军眉头紧皱,在洞中来回踱步。他时而停下脚步,托着腮,眼神中透着思索的光芒,口中喃喃自语:“杨掌门这是何故?难道被猛兽袭击或者是走火入魔……”他的眼神中闪过一丝疑惑,眉头皱得更紧了,那深邃的眼眸里仿佛藏着无数的猜测。他的脚步沉稳而缓慢,每一步都像是在丈量着这洞穴里隐藏的秘密,皮鞋与地面的摩擦声在这寂静的环境中格外清晰,仿佛是死亡倒计时的钟声。
果果难过地摇头,眼中闪着泪花,声音带着哭腔:“我不清楚,昨天还好好的。昨天他还在为归西大法做准备,怎么会变成这样……”她的身体微微颤抖,双手紧紧地揪住衣角,那原本整洁的衣角在她的揉搓下变得皱巴巴的。她的眼神中充满了无助,像是一个迷失在黑暗中的孩子,望着眼前的惨状,却无能为力。
“为今之计,只有……”蒋成军把声音压低,凑到果果身旁,眼神中透着一丝神秘与决绝。他的目光紧紧地盯着果果,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光芒,像是在权衡着什么重大的决定。
听完,果果精神一振,她擦了擦眼角的泪水,眼神中重新燃起一丝希望:“也只有这样了,还得有劳蒋掌门。”说着,她转身指挥茅山派弟子。弟子们迅速行动起来,他们的脸色凝重,手脚却很麻利。在这弥漫着死亡气息的山洞里,他们默默地清理着周围的狼藉,那杂乱的尸骨、溅满鲜血的地面,每一处都让人心惊胆战。随后,他们用两块巨大的冰块做成棺材的模样,那冰块散发着刺骨的寒意,在搬运的过程中,弟子们的双手被冻得通红,但他们没有丝毫怨言。他们小心翼翼地把杨杰装了进去,仿佛在安放一件易碎的珍宝,尽管这“珍宝”此时是如此的恐怖与诡异。
夜,像一块黑色的绸缎,沉甸甸地压在大地上。四周静得可怕,那是一种能让人灵魂都为之颤抖的寂静。入冬后的第一滴雪花,像是被黑暗之神派遣而来的使者,悄无声息地飘落,轻轻地落在老张那满是忧虑的脸庞上。雪花瞬间融化,化作一滴冰冷的水珠,顺着他的脸颊滑落,如同他那无法抑制的悲伤。
刘府正厅的门缓缓打开,一个人影从里面走了出来。昏黄的灯光洒在他的身上,却无法驱散他周围那浓浓的阴霾。“老张,怎么又失眠了?”那声音低沉而沙哑,带着一丝关切,在这寂静的夜里显得格外清晰。
老张没有回应,他两眼呆滞地望着远方,眼神空洞无神,仿佛在那无尽的黑暗中寻找着什么。他微微抬着头,嘴唇不停地蠕动,嘴里喃喃自语:“梦儿,你们究竟去了哪里,都几个月没消息了。”他的声音很轻,轻得像是一阵微风就能吹散,但那其中蕴含的担忧与思念却如同汹涌的海浪,一波又一波地冲击着他的内心。他的身影在灯光下显得那么孤单和落寞,那原本挺直的脊背此刻也因担忧而微微佝偻着,仿佛背负着整个世界的重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