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书生自知,怕是遇到鬼怪了,一把卷起画,想扔到河中,却又停下了手。
想到画中女子,曾说过此次科举,必能中榜……
倘若扔掉的画,又不中怎么办,思来想去后,老书生叹了一口气。
“子不语怪力乱神。罢了,罢了。”
早晨用餐时,白榆舒趴在桌子上,歪歪扭扭的,伸筷子去夹豆腐。
“吃了咸菜滚豆腐,皇帝老儿不及——”
还没咽下肚,就看见老书生过路,怀里还抱着一卷画。‘咕噜’仰头吞下,白榆舒笑着打招呼。
“还努力呢?来吃点,这船上早点不收费,也只有早点不收费,这一顿不吃,可就要等明天了。”
老书生面色一囧,开始引经据典,扯一长串。什么‘君子固穷’,‘呼之者也’,整个船上充斥满快活的气氛。
“这小老头有点好玩。”
小翘鼻子动了动,嗅到一股淡淡的阴气,眼睛眨啊眨。
心中却猜想,不会真的跟话本那样,什么山精野怪看上了老书生,要成其好事?
也不至于这么……这老书生六十好几了,怕是经不起两回,就要精枯气竭一命呜呼!
遂转头,小脸坏笑十足,对着两兄妹道:“快点吃,晚上继续探险!”
两兄妹摸不着头脑,对白榆舒时不时发神经也习惯了。
船上待久了,也就那么回事,没什么可看的。
几口吃完,回去休息,静等深夜……
月如钩。
白榆舒几人,趴在船梁上,开始听船根。
“榆舒?”
“白姑娘?”
白榆舒朝郭灵挤了挤眼睛,当下卖了一个关子,只让两兄妹静静等着。
“嘘!小点声,别被发现了。”
白榆舒眼睛弯成月牙形,两兄妹侧是满头雾水。
““思君郎……盼君郎……君何归……”
“秋海棠……春花香……君何往……”
静谧的月光,从窗外照出,月华打在画上。画中女子竟然动了起来,莲步翩翩、身影款款。
“这是鬼怪?”
“是!也不是!”白榆舒摇头,天地何其之大,就算是神仙,也不能事事尽知。
这画中女无鬼气,却有淡淡的阴气,而且阴气极为纯净,没有半点浊气,大抵不是鬼怪,而是某种精怪。
“嘶!”
“画也能成精?”
白嫩的小手,拖着精致下巴,白榆舒感觉自己是有一点少见多怪。
谁规定能成精的,一定要是蛇了?
等唱完了曲,又开始呜呜哭泣,哭声悠悠断人肠。
老书生却是坐立难安,画中女一个劲哭,倘若让他人瞧去,自己可有口莫辩。
“这位姑娘,你夜夜来此,不曾加伤我,只是不断哭诉,可是受了委屈,可愿告知老夫?”
故事比较老套,一男子见仕女图,所画女子甚美,无论是秉烛夜读,还是远游四方,必定随身携带。
久而久之仕女图生出了灵性,一天夜里杜男子喝个大醉,举酒问青天,将酒杯递到画中女嘴边,同邀共饮此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