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伯梁,你这是做啥哩?”
华青松反应很快,马上上前,伸手推开了华伯梁,“你还嫌事情不够乱的吗?红云已经叫红图跟红武按住了,你咋还要出手打他哩?”
“那他刚才还打我娃哩,你看一下我娃这张俊脸现在都变成了啥样子,你咋不说哩?”华伯梁也有些羞愧,转念一想,马上又变的理直气壮了起来。
为了给自己找一个打华红云的由头,也是不要老脸了,用手指着华红云,喝道,“你这个崽娃子,我给你说,小心你的皮,出门最好髿上顶铜锅,身上穿牛皮,要不然,你娃死都不知道咋的死的!”
“呸——”
华红云怒目圆睁,向地上脱落一口带血的唾沫,哼哼道,“伯梁你个老东西,你最好看护好你家红雨的,甭叫我逮着机会,呵呵呵,小心你跟你娃中间那条公腿;”
“老祖宗写的族规中明言,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以牙还牙,江湖规矩,你们,甭叫我逮到机会,呸——老嘴死脸的,真不知道自己是个啥东西!”
“你你你——”
华伯梁立时被气得浑身哆嗦,疯了一样挥舞着手脚,大声嘶吼道,“红云,你这个拎不清东南西北的二货,我要杀了你——”
“大伯,嗯——”
华遂梁看到这里,轻哼一声,向华青松使了个眼色,本意是暗示华青松马上放开自己的大哥华伯梁,让华伯梁好好捶打一番华红云,杀鸡儆猴,叫围观的下一辈不要跟长辈吵闹,更不要胡言乱语。
谁知道华青松笑眯眯地点了点头,伸手用掌侧在疯狂挣扎的华伯梁脖子上轻轻砍一下,就直接把华伯梁打昏了过去,随后,就笑着把昏了过去的华伯梁拖到了一旁的矮树下。
黑闷娃忍不住咧嘴嬉笑,“嘿嘿嘿,这个华青松真有意思,竟然出手把华伯梁给打晕了。”
“就是,就是的!”
白胖墩附和道,“我怀疑,华青松这个死老头可能跟华红云是亲的,要不然,咋会在众目睽睽之下出手哩?”
“嘿嘿嘿。”
花狐没有接两人的话语,而是会心地笑了笑,把太昊抱在了怀里。
“嗯?”
华遂梁立时瞪着眼睛愣住了,弄不懂华青松这是吃了啥药,说好的心有灵犀一点通呢?说好的我一个眼神你就秒懂我的心思知道咋样去做事情哩?
“红云,甭喊叫了!”
华红英感觉到机会来了,直接冲着华红云说道,“这一下,你是不是该说真话了?”
“我我,红英姐,都是我不对,是我错了,呜呜呜。”
华红云脸色瞬间就红了,也不再狂躁了,嘴唇嗫嚅了几下,轻声说道,“早上我就不该听信伯梁那个老东西的鬼话,说啥,红雨是下一辈的族长,髿上不能有污点,他抹地,见鬼的污点啊;”
“我妈说得对,做人就得堂堂正正的,做错了就是错了,是男人就得自己立起来,为啥非要赖在其他人头上哩?”
“老族长爷爷说得对,身怀叵测的人是不能当族长的,做事先做人,做人都做不好,还能带领族人走向富裕?只有鬼魅才会相信的。”
“说得好——”
华遂梁害怕华红云继续说下去,会让自己难堪,急忙拍手叫好,打断了华红云的话语。
立时,一众青壮男人也跟着叫好,使劲拍起了手掌,一个比一个卖力。
“红云说得好!”
“红云威武!”
“红云大气!”
“红云高义!”
。。。。。。
正在大声哭泣的华红雨,本来还在一边哭泣,一边偷偷地看着事情有没有转机,看到这里,立时发现事情不再按照自己事先说好的进行了,心里马上就急了。
“红云——”
华红雨麻利地爬起身,乘人不备,走到华红云跟前,麻溜地打了华红云两个巴掌,踢了一脚。
随即又迅速后退到丈余远外,大声嚷嚷道,“我家婆娘说,之前沾污她的人就是你,我一直拿你当兄弟,没想到今个你会这么不要脸,当着众家兄弟的面说反话;”
“红云,你最无耻了,搬出你妈跟老族长,把你自己说成是正人君子,你真的是正人君子吗?”
“你既然是正人君子,那你为啥要在我结婚那天,偷偷地溜进洞房里去抱我婆娘?”
“我婆娘不愿意,伸手推你,你就打她,要不是我及时出现,我估计你都把我婆娘沾污了呢。”
“呜——”
华红云还没有反应过来,众人的眼光就已经变得吃味了起来,又几个青壮男人竟然坏坏地笑了起来,还在用手偷偷地擦着口水。
“你们这是啥眼神?”
华红云一脸懵逼,但不影响说话反击华红雨,“红雨说啥就是啥了?红图,回去问一下你婆娘,上月初一早起,红雨咋的拿走了你家的两只老母鸡?”
“红武,你也回去问一下你婆娘,你家的盐巴都去了哪哩?”
“还有红李,快放开手,要抓你去抓红雨去,你婆娘给你织的新腰带咋紧在了红雨的腰上了呢?”
“咳咳,咳咳咳!”
眼见华红云越说丑事越多,华遂梁假装咳嗽了几声,适时地打断了华红云的话语,“红云,不要说了,再说你跟你妈就得离开埠子了;”
“我来说一句,今个不管是大伙听见的,还是看见的,离开了这里必须忘记,谁要是不愿意在族里待下去,大可以到处乱说,你看我打不打你就知道了;”
“还有,红雨,你也甭跟个婆娘一样,一受委屈就哭个没完没了的,赶紧去看一下你大,没事带上你大赶紧回去;”
“狼群的事情谁也不要再提了,盐巴有没有丢,小鱼,你一会带上伢个炼盐巴的那几个兄弟去红石山看一下,能把盐巴袋子背回来更好;”
“红英,你跟红莲不管是对是错,我也不想追究了,你俩先回茅草屋烧水煮饭,今个歇上一天,明个早上继续去红石山。”
华遂梁说罢,看向华青松,老脸上立即浮现出了笑意,“嘿嘿,大伯,你说你伢个在啊嗒看见有野果子,现在就带上大伙去改善一下口味。”
“哦?”
华青松一时没有反应过来,怔了怔,意识到华遂梁在给自己眨眼睛,马上就笑了起来,“哦哦哦,我想起来了,哈哈哈,人老了,记性就不好了,哪啥,大伙跟我去西边走一趟,先甭急着问,去了就知道了。”
说罢,直接走到华红勒身边,摆了摆手,笑意满脸的说道,“红勒,跟阿爷走吧,甭发呆了,阿爷带你去吃好吃的,嘻嘻嘻。”
“嗯嗯,阿爷,你对我最好了,嘿嘿嘿。”华红勒就像个小孩子一样,马上就蹦跳了起来。
看到华青松带着一众青壮男人向西边走来,花狐急忙吩咐道,“闷娃,胖墩,甭看了,赶紧走吧,别让黑水源村的人一会看到咱们四个,那样就有麻烦了。”
“嗯嗯。”
黑闷娃意犹未尽地收回目光,无声地冲着太昊笑了笑,说道,“花狐,我真的想知道,华青松这个死老头到底要去哪里摘野果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