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夜如墨,沉甸甸地压下来,仿佛一只无形的巨兽,要将世间的一切无情吞噬。
风呼啸着掠过,带着刺骨的寒意,如尖锐的哨音,蕾娜的军旗猎猎作响。
那橙色玫瑰环绕着黑豹头的徽章,原本闪耀着荣耀的光芒,如今已被战火熏黑,只余下半边残破的旗帜,在风中倔强地飘扬。
河谷军团的贵族子弟在此次战役中伤亡惨重,几十位贵族子弟竟约有一半永远地倒在了遥远的西比利亚这片冰冷的土地上。
他们曾满怀壮志而来,个个英姿飒爽,眼中闪烁着对胜利的渴望和对荣耀的憧憬。然而,命运却如此残酷无情,将他们年轻的生命永远定格在了这异乡的荒野。
流风原的骑兵队长伊恩?冯?伯克利也在这场战斗中陨落。
两年多前,我和蕾娜还在白岩堡参加了他的婚礼。那时的他,身着盛装,满脸幸福,与美丽的新娘在众人的祝福中许下相伴一生的誓言。
谁能想到,如今他却已躺在燃烧的火堆上,再也无法回到那温馨的家园。
蕾娜静静地站在那里,望着那残破的军旗,眼神中充满了痛苦与哀伤。
她紧咬着嘴唇,不让自己的泪水落下,可那微微颤抖的身躯却出卖了她内心的波澜。
她的身影在黑暗中显得那样孤独而倔强,平日里的果敢与决断此刻被深深的悲痛所掩盖。
那位如同亲人般的守护骑士丹尼尔,在战场上为了护卫而陨落。
那是她父亲亲自为她挑选的守护骑士,看着她一步步成长,给予她支持与教导的引路人,如今却永远地离开了。
我轻轻地拍了拍她的肩膀,她转过身竟然猛地投入我的怀中。
“这该死的战争!”蕾娜终于忍不住,落泪中低吼。“他怎么能就这样离开!”。
她的声音在呼啸的风声中显得如此微弱,却又饱含着无尽的悲愤。
我能感受到她身体的颤抖,那是悲伤到极致的颤抖。
我轻轻地拥住她,双手在她的背上轻轻拍着,试图给予她一丝安慰。
随后不到半个月,整个西比利亚的所有叛乱都被全面镇压,贵族驻地均被收服。
在西比利亚行省的大道两旁钉满了黑奴俘虏,一眼望不到头,据说都是巫师用药物改造过的背叛者。
作为穿越客,我对此感到极度不适,却又无可奈何。
西比利亚行省的贵族们却为着领地继承权的分配问题,与来自公国内部的贵族争执不休,吵得不可开交。
领主权杖经日神殿祝福,在主祭大人、神官大人的神术下无可遁藏。战后那些丢失的领主权杖已经被找回。
对于那些拥有血脉留存而又达到继承要求的领地,日神殿可以轻易判别并作出公正的裁决,将缴获的领主权杖归还失主。
可对于那些没有血脉留存或没人能达到贵族领主继承要求的领地,就成为了大贵族们争夺的焦点。
我和蕾娜这些小贵族只能无奈地沦为看客。
这一路行来,纵横跨越了奥德克公国的三个行省,路程足有一千多里格。
就这一路的行程经历和所见所闻而言,我大致推测,奥德克公国的领地规模几乎能与前世大半个华夏的面积相媲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