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秋的寒气逼人，集市冷冷清清。

李二狗对着老伙伴喊了一声：“今儿怎么这么晚？”

老伙伴没好气地回了一句：“娘希匹，早来早被勒索？”

李二狗没再说话，只是没了兴致。

他咒骂一句：“吃干饭的朝廷。”

随后慢吞吞地原地坐下，等着第一批起来的丫鬟买早点。

老百姓能出几个钱，不吃早点的多了个去。

“这世道是一天不如一天了啊……”

等了半晌，没人接下下文，李二狗诧异地抬头，老伙伴咋了，不说话？

只见老伙伴目瞪口呆，看着远处缓缓而来的板车，和前头煞气逼人的年轻人。

……

秦风漫步走在集市，作出闲庭散步之感。

要重拾老百姓对你的信心，这样做必不可少。

陈晨大喊道：“乡亲们，昨天刚来的总旗大人，连夜宰了三十四头妖魔，你们不用怕了！”

袁波伸出双手，合拢作喇叭状：“总旗来了，离平太平了，总旗来了，青天就有啦！”

集市鸦雀无声。

人群反而在渐渐退散开来。

一位花甲老者颤颤巍巍地走近，双手向着板车上的尸体一摸，随后跌倒在地，突然哭了起来。

嘴里嘟囔道：“天杀的妖魔，都死尽啦！死尽啦！”

全场霎那间沸腾起来。

哭喊声和痛骂响起，乡人看到秦风没有怪罪的意思，纷纷行礼感谢。

几个少年犹犹豫豫地走上前，给了秦风磕了两个头。

秦风复杂地立于原地，抿了抿嘴唇。

一个小女孩跌跌撞撞地奔向秦风，秦风看着她抱住了自己的腿，脸上脏兮兮的，但是秦风没有推开她。

而是摸了摸她的头，递给她一块糖果，随后秦风向前走去。

他今天要绕行三圈，预计要花整个白天，不能太耽误时间。

乡人看见秦风离去的步伐，有些骚动，不肯让秦风离去。

一个老者大喊道：“让青天走，让青天走。”

“咱们要让大伙儿都高兴，都知道妖魔死啦！”

集市里的人簇拥着秦风，不太整齐地喊道：“青天，青天。”

秦风领着人群，向前绕着离平乡而走。

一路上，秋收的农夫、打铁的匠作、官衙里的小吏，都震惊地看着秦风身后堆满妖魔尸体的板车。

其中部分跟上秦风的队伍，有几个人张罗了一张大布，写上总旗二字。

征得秦风的默许，一个瘦弱青年拉上一根杆，把大布挂上，就成了旗帜。

袁波手里持着旗杆，来回跑动，周围时不时传来叫好声。

那墨黑色的旗帜随风飘摇，白色的总旗二字在底色映衬下，尤为显眼。

队伍越来越长，秦风却没了喜悦。

没有一个税吏加入队伍，甚至连其他小吏都不见踪影了。

只有零零散散几个年轻的，挤出一张笑脸跟在身后。

多少是乡亲们的喜事，却不愿意混在百姓堆里。

怎么，高高在上吗？

秦风撇了撇嘴角，眼神中带着一些冷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