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满粮从怀里拿出九转回魂丹,递与周老爷,道:“老爷,您莫气伤了身子,您服一粒此丹吧。”
“此丹是那白头童翁赠于你的吧。”周老爷接过丹瓶,看了看丹瓶上的丹名,打开瓶盖,倒了一粒在手,想也没想就送进嘴里咽下。
“是的,老爷,这丹药满粮已服过一次,功效很好,定神消障,固元补气。”钱满粮回道。
周老爷塞好瓶盖,又递回给钱满粮。
“老爷,您留下吧。”
“不用,你带在身边,应个急。”
见周老爷执意还丹药,钱满粮只好接了放回怀里。
“你是不是有事要同我说?”周老爷对钱满粮,总能一眼洞悉。
“是的,老爷。”钱满粮斟酌着话意,回道:“是不易公子的事。”
“他在衙门做师爷,他又有何事要烦劳山庄?”周老爷略显烦躁。
“周公子的原意是不让老爷知晓,但兹事体大,满粮不敢隐瞒,必须告知老爷,请老爷定夺。”
“说吧,唉!没一个省心的。”周老爷叹了口气。
“周公子要杀何县令取而代之。”钱满粮如实禀报。
“甚?他是疯了?何出此恶心?”周老爷惊的站起身来,不可置信地盯着钱满粮,真希望钱满粮说的是疯话。
“千真万确,昨夜周公子告诉小的,小的再三劝解,都没能改变周公子的决断。”
“他不知道谋杀朝廷命官,是死罪,届时,周家山庄都将被牵连……”
“小的也说过,万一事情败露,山庄都将被牵连。”
“等等……”周老爷复坐下身,沉思片刻,万分不解,问:“他为甚要走这遭险棋?为官?为利?”
“大概都有吧,但最根本的原因是为女人和孩子?”钱满粮答道。
“为女人为孩子,什么女人?什么孩子?”
“老爷,您还记得南山沙厂被平灭的前厂头汪东乔吗?”
“汪东乔,记得,他与周家山庄,还有表亲关系。”
“当初平灭汪东乔后,满粮遵老爷之命,将功劳让与衙门。谁知,周公子个人私得了,他与汪东乔的外妾好上了,与那外妾住在汪东乔在县城梅花弄6号买的房里。之后,也不知何因,那外妾,又被何县令看上了,并娶为正妻。然这女人,是带胎嫁与的何县令,这个月十八日生了个男婴,正是周公子的种,因此……”
“因此不易要杀何县令取而代之,夺回女人和孩子?”周老爷未等钱满粮说完,便接下了话茬。
“是的,昨夜周公子拜托在下,要在下等他事成后,向老爷求去上头打点关系,保他顺利上焦县县令之位。”钱满粮将周不易之事前因后果全盘托出。
“真是狼子野心,如此贪婪。”周老爷黑下脸,万分不快。
“老爷,周公子大概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所以,老爷,我们当如何应对?”钱满粮请示。
周老爷喘了一大口气,沉默片刻,吩咐钱满粮:“满粮,你即刻去衙门一趟,着不易回山庄来见我,我在此候他。”
“是,老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