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这……”谭老夫人看看儿子,又见女儿不像在替弟弟圆谎,才明白可能真是错怪了儿子。
谭宬瞧自己平反了,翻身农奴把歌唱,立即从鼻子里喷出口气,“哼!爹娘还有大哥真是的,家里有点不好的事便都第一个赖在我头上,姐,你看……娘把我耳朵都拧红了,后背也挨了爹几掌,腿还被大哥踹青一块,从小到大我挨了多少冤枉揍?”
“哪有那么夸张?你先起开点”谭老爷这回把儿子推得更远,只满脸担忧看向女儿,“心竹啊,这可如何是好?那世子爷发现你背着他生了两个孩子,怎能轻易善罢甘休,不得想方设法夺回去?
“哎!况且你和世刚婚期将近,他狠劲儿一上来,没准连你俩婚事都得搅黄。”谭宪也耷拉下眼角,替妹妹犯愁。
谭母在一旁泪眼婆娑,寻思女儿命怎么这般苦,刚过几天好日子,就又叫那阴魂不散的祝培风打回原形了。
瞧见眼前真真切切替自己担心的家人,心竹不甚感动,立即拉起母亲的手劝慰,“娘……您别这样,祝培风没说要孩子,也口头上答应了,让我想嫁就嫁,许是不会多加为难了吧,你们都大可不必如此替我烦忧。”
“什么?他答应你不要孩子了?也不干涉你的婚事?”谭母表情将信将疑。
“虽没十分说死,但确实没提把安安乐乐认回去的事,这次回京都前还嚷着要纳妾呢,大概真的不差安安和乐乐这两个孩子”心竹答。
“哎呦,那就好、那就好,真是谢天谢地了!”谭母双手合十一个劲儿叩拜,算是信了女儿的话。
“娘,您别拜了,咱们还是去后院看看吧,东西也不能一直放在廊上。”
“对!你瞧我,一犯愁倒把这茬忘了,走吧,娘和你一起去收拾。”
“哎?我也去,顺便还能帮你们抬抬东西。”谭宬最怕和父亲兄长单独待着,也随在母女俩身后相继离开了。
而留在原地的谭建雄和谭宪却对视一眼,总觉得事有蹊跷!
因为这十多年间,祝培风对心儿的那股子劲儿他们可是有目共睹,连心竹多跟别的男人说句话他都受不了,如今怎能如此痛快就同意她另嫁?更别提安安还是个男孩儿,他能舍得说不要就不要了?
“爹……真不知妹妹这次是福是祸,孩儿以为,不能听信妹妹一面之词就掉以轻心,祝培风没斩钉截铁说不要,就还有回旋的余地。”
“可不是吗?”谭建雄背着手摇摇头,“但听说那祝世子现在已经是二品大员了,想不到这四年间他混得还不错,就算暗中使坏,我们又能奈他何啊?”
“话不能这样说,爹……国有国法、家有家规,管他一品还是二品,就算敢朝孩子下手,可心竹的婚事他万不能干预,皇上亲赐下的和离书还攥在咱们手中,他怎敢造次?”
谭老爷一屁股在儿子身旁石凳上坐下,神色忐忑,“儿啊,你没在官场中待过,不知道这里面的凶险,以祝培风现在在扬州的实力,什么知府、县丞都得惧怕他三分,甚至绍世刚他爹都得看他眼色行事,搅黄一桩婚礼,还不动动嘴皮子的事吗?根本不必他亲自出马。”
谭宪刚想端起的茶杯又放回桌上,也感觉十分泄气,“那您说怎么办?妹妹前半辈子婚姻不幸,总不能让她后半辈子也一个人无依无靠吧?说实话,绍世刚人着实不错,难得的是拿安安乐乐也跟亲生的一样,我作为她唯一的兄长,实在不忍心妹妹毕生幸福都断送在那姓祝的小子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