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赤法王猛地转首瞪向足利直冬,目中凶光令足利直冬浑身一颤,根本不敢与之直视,连忙低首。
“那汉僧既然都口出狂言,说要一起上了,那你便成全他。”姑赤法王冷哼一声,此时他心中怒意已经极为高涨。
在这扬州,可从未有人敢如此忤逆密宗,那陆江安背靠元廷一位亲王也就罢,但这汉僧又算什么东西?
“若是你的人还输给他,你们这帮东瀛人也就不用进大都面圣了。”
“是是是。”足利直冬连连点头。
在他那颤抖惶恐的声音中,他缓缓起身,极其恭敬地退下。
待足利直冬转身后,脸色瞬间一寒,双目之中尽是阴鸷。
他迈着大步,气势汹汹地朝着自己的仆从走去,对着那几位武士家仆吩咐,说道:“让那帮蠢猪每人吃三颗蜜丸,一同上台。”
“殿下,此举不妥啊,这些力士皆是献给元帝的,若是都折损在这......”
周围武士家仆闻言皆是一愣,为首的武僧更是眉头微皱,拱手劝阻道:“而且这蜜丸吃一颗日就需休息三日,若吃三颗,只怕不死也半残啊。”
“他们一帮猪猡,死不足惜,但他们要是胜不过那和尚,今夜要死的就是我们。”
足利直冬瞥了那人一眼,眼神冰冷如霜,此言一出,周围武士家仆尽皆低首。
“你便与那帮蠢猪说,他们若能得胜,赏十两白银,移除奴籍,哪怕战死,我们足利幕府都会厚待他们的家人。”
众人皆面色凝重,却没有再出声反对,而是低头齐声领命,随后缓缓退去。
足利直冬随即转头看向朱重八,双眸微眯,眸中杀意如潮水般渐盛、
他已经认出这和尚就是白日里救他一命的大师,然而此刻他大难临头,此行又肩负着家兄交待的要事,容不得丝毫差错。
“还望这位大师莫要怪我恩将仇报,要怪就怪他太过鲁莽,竟敢招惹那权势滔天的密宗法王。”
......
朱重八此时立于台上,闭目沉思了好一会子。
见台下迟迟无人上台应战,他随即眉头微皱,目光扫向对岸。
而这一眼望去,便瞧见有九位东瀛力士正缓缓走来。
只见这些力士各个面庞赤红,双眸中血丝密布,大口喘着粗气,那粗重的呼吸声在寂静中格外清晰,仿若狰狞的恶兽。
任谁都看得出来,这些力士极不对劲。
此时,台上风声猎猎,吹得朱重八的袈裟飒飒作响。
朱重八看着十位力士将自己团团包围,却丝毫不以为意,嘴角反倒扬起一丝淡笑,仿若眼前困局不过是场儿戏。
“师父,我今日可否大开杀戒?”朱重八突然开口,声音虽不大,却清晰传入众多力士耳中。
十位力士刚欲动手,却见这和尚竟自言自语起来,皆是身形一顿,面面相觑,不知这和尚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饶其两次,事不过三,若敢再犯,斩草除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