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远的，周衍就听到大哥的歌声。

“都唱上了，看来今天收获不小啊。”

周衍来到岸边，自家渔船越来越近，只见，大哥在前面卖力的划桨，父亲则在后面用竹篙撑船。

不一会功夫。

渔船靠岸，他凑上前一看。

好家伙！

密密麻麻的鱼，几乎堆满了舱。

“嘶——”

周衍大受震撼，忍不住吸了一口气。

“嘿嘿。”

周浔看到他吃惊的模样，得意的笑道：“要不是装不下，我和爹还能捞到更多的鱼。”

“哪里捞的？”

周衍转头看向大哥。

这满满一舱的鱼，少说也有两三千斤，相当于父亲和大哥一两个月的捕捞量。

“是……”

周浔刚一张嘴，却被父亲周三水厉声打断。

“多什么嘴，快些干活！”

挨了训斥后，周浔立刻闭上了嘴。

见状，周衍也只好压下心中的疑惑，帮忙将船上的渔获卸到岸上。

没有小鱼，全部是十斤以上的大货……

周衍心中愈发的好奇了。

一直忙活到后半夜，两百一十六条大鱼，终于被处理完毕。

入睡之前。

周衍又偷偷向大哥打听了一下。

无奈，大哥守口如瓶，一个字也不愿透露。

次日。

父亲和大哥在家歇息了一天。

昨日的渔获，再加上之前的积蓄，已经足够应付朝廷的渔税了。

第三天。

父亲带着大哥再次出船打渔。

两人清晨出的门，还未到正午，便匆匆赶了回来。

和上次一样，船舱里堆满了鱼。

明明是大获丰收，周衍却注意到，父亲的脸上，多了一丝浓浓的忧虑之色。

当天晚上。

周三水在饭后，宣布了一个消息：从明日起，休渔半月。

“爹……”

大哥立刻表示反对。

周三水双眼一瞪，喝骂道：“老子一日没死，就轮不到你来做主。”

大哥还欲争辩。

结果，周三水抓起一根棍子，往他身上狠狠抽去，“小兔崽子，翅膀长硬了是吧，连老子的话都不听了！”

这下，大哥终于老实了。

……

又过了几日。

距离交税的日子，只剩最后七天了。

周三水打算去一趟县城，打听一下咸鱼的行情，顺便联系买家。

从河口镇到县城，有百十里路。

去一趟不容易，今日出发，最快也得后天才能回来。

若是以往，大哥肯定要跟着一块去。

和穷乡僻壤的河口镇不同，金湖县城可是人烟繁华之所。

那里有干净宽敞的青石板马路，有金碧辉煌的亭阁楼宇，还有娇艳动人的姑娘……

按照大哥的话说，去了就不想回来了。

不曾想。

大哥这次突然身体抱恙，要在家养病。

至于周衍，从小体弱多病，同样不宜远行。

周三水只好一个人上路。

他这边刚走。

原本卧病在床的周浔，突然溜下床，鬼鬼祟祟的往河岸摸去。

很快，他就来到渔船边。

解开绳索。

跳上渔船。

周浔动作麻利，正准备撑船离开，这时，一道人影飞奔而至。

“大哥，哪里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