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儿擦了擦汗,指挥着宫人们做事,抽空来回她。
“这都是奴婢应该做的,夫人又生分了。”
“要怪就怪皇上,想着一出就是一出。”
燕灵雎拿着手帕甩她一下,“可不能这么说,小心被别人听去,皇上治你的罪。”
容儿没好气道:“治就治吧,看少了我,谁能照顾夫人。”
燕灵雎捂嘴偷笑,“皇上不会治你罪的,他还说等生完孩子,要赏你呢。”
“你现在就好好想想要什么赏赐,是皇上赏的诶,你不让他心痛,那就是你亏了。”
容儿失笑,看着她,“夫人,您怎么越来越像小孩子了。”
燕灵雎愣了一会儿,嗔怪她,“就知道打趣我。”
容儿嬉笑着又忙碌去了。
近有近的好处,除了上早朝,祁稷都在偏殿陪着燕灵雎,连政务也搬了过来。
但是坏处也很明显,祁稷每每召集大臣议论时,都会吵着燕灵雎。
燕灵雎大着肚子最需要休息的时候,却每天顶着两个大黑眼圈,连吃饭都在打瞌睡。
祁稷看了很是抱歉。
“雎雎,对不起,我也没想到会这样,你再忍忍,忍一下就好了。”
燕灵雎昏昏沉沉,只闷声应下。
眼看着临产期越来越近,祁稷担心的事一直没有发生,反而前朝局势越来越好。
他便稍稍放心下来,将政务搬去了正殿,每日夜间再来侧殿陪伴燕灵雎,燕灵雎这才好受一些。
而直到阵痛袭来,羊水破损,后宫一直风平浪静,燕灵雎觉得会不会是祁稷过于多疑了。
没办法再想这些,容儿急忙将燕灵雎挪到了产房。
“夫人,您忍着点。”
燕灵雎咬着厚布,汗水打湿了发丝。
容儿一边帮着给她擦汗,一边握住她的手,给她力量。
祁稷则在外面不安地走动着。
“怎么没有雎雎的声音?是不是出事了?”
李昌年好声安慰,“陛下,夫人的力气都要省着来生孩子,是不能喊叫的。”
祁稷越发地烦躁,听不进去话。
“不行,朕进去看看。”
他刚要闯进产房,就被宫人拿着一盆红水逼退了回来。
李昌年连忙拦下,“陛下,产房不祥,您不能进去。”
“哪里不祥,里面是朕的妻子和即将出世的孩子,如何不祥?朕看是吉星高照!”
李昌年连忙打了自己一巴掌,“是奴才嘴笨,燕昭仪一定洪福齐天,顺利为陛下开枝散叶。”
祁稷的面色这才稍稍好了一些。
又过了一个时辰,燕灵雎深吸一口气,憋得满脸红霜,撑住片刻。
终于,产房升起一丝不同寻常的味道,一声洪亮的婴孩啼哭声响起。
“生了生了!”
容儿立即招呼着稳婆来到身边给燕灵雎查看。
“夫人,您看,是个男孩。”
燕灵雎松了一口气,紧握了容儿的手一下,就闭上眼睛昏睡过去。
容儿将她嘴上的厚布拿走,盯着产婆处理好,确定燕灵雎无事之后,才放了稳婆出去给皇上看孩子。
春节刚过,天寒地冻,稳婆抱着厚厚的被褥包裹住的皇子,只敢给皇上稍稍看了一眼,便又带回了产房。
应容儿要求,等奶娘喂过奶之后,就放在燕灵雎的身边。
等到产房的血腥味稍稍散去,祁稷才进来看望燕灵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