耶律兄弟二人疼的一声惨叫,血流不止,抱着耳朵晕了过去。王跑跑知道朱敢向来心狠手辣,倒也不意外,周围的侍卫却是吓傻了。只是两个世子还是蜷伏在地,也不敢上前。
正在此时,只听一人喝道:“何方毛贼,敢在王府撒野。”王跑跑听声音是再熟悉不过,心里暗暗叫苦,转头果然见妖道赤元子一身黑气,沿街冲了过来。一眼看见王跑跑,愣了一下,笑道:“华山凌云步,竟然是你。”
王跑跑笑道:“老杂毛,正是你爷爷在此。”转头对着朱敢喊道;“老杂毛会妖术,风紧,快跑。”
赤元子大怒,向前一冲,身上裹着黑雾,手中拂尘一甩,丝丝白线立如钢针,对着王跑跑扎了过来。王跑跑不敢迎战,足尖一点冲天而起,白扇翻飞,踩着侍卫的枪尖跳出人群,上了房顶。朱敢也大喝一声,双拳崩出杀开血路往外冲。
赤元子见王跑跑身法油滑,留他不得,也顾不上躺在地上的两位世子,转过来去追疯和尚。王跑跑知道朱敢的轻身功夫不高,大急,就在房顶揭了瓦砸向赤元子,嘴里大叫:“大师快走。”只见朱敢浑身是血,从侍卫人丛中杀出,身后老妖道却是越来越近。王跑跑知道一旦被老杂毛缠住,朱和尚肯定跑不掉,眼见无计可施,把牙一咬正要下去拼命,忽见一个人影闪过,漫天的暗器闪着寒光直射向侍卫和赤元子。
赤元子无奈,拂尘抡起来格挡暗器,身后的侍卫却是纷纷倒地,刚要继续追杀朱敢,两柄飞刀又到了面门。只见来人身上暗器层出不穷,远远的只是不停手,赤元子也是无可奈何。就这么一耽搁,朱敢一脚踢飞了马上的侍卫,翻身上马,纵马直奔南门而去。来人又甩了一把钢针,飘然上了房顶,和王跑跑一左一右沿着街边房脊狂奔而去。
王跑跑见来人轻身功夫不亚于自己,也是暗自称奇。转眼间到了平京城南门,门口城守还来不及反应,朱敢一马当先,撞翻了几个人冲了过去。等跑跑和来人后脚赶来,城门已经吱呀呀的关了一半,守军也聚在城门处严阵以待。王跑跑和来人对视一眼,也不走城门,一左一右沿着城墙扒着砖缝上了城头,打倒了城头上的士兵,翻身跃下。跑跑的铁骨折扇扒着城墙几个顿挫,来人则扯着斗篷两角风鼓起来,飘然落地。
朱敢立马在城外一箭之地等候,见两人都安然出城,这才拨转马头继续狂奔。跑跑和来人也紧紧跟随,一直奔了数里之外,朱敢才停下马来,转身笑道:“姓唐的,好久不见。”
来人正是马光河招募的唐门千手佛唐笑之。
唐笑之轻功暗器都了得,营救马知远有功,回太原后马光河予以重用,这次也是派他来平京刺探军情,却碰见朱敢虎胆包天,竟然在王府门口行凶。虽然知道自己主公马光河因为当日宴席之上被朱敢羞辱,恨之入骨,却因朱敢曾在洛阳救过自己一行人,又兼一路同行北上太原,心感大恩,冒险出手相救。
唐笑之拱手笑道:“大师,别来无恙。”
王跑跑笑道:“在下王跑跑,这位兄弟莫不是蜀中唐门?好身手,好轻功。多谢大侠救命之恩。”
唐笑之抱拳道:“不敢,小姓唐,江湖人抬爱给了个外号唐门千手佛。这位仁兄好轻功,在下佩服。”
王跑跑笑道:“久闻蜀中唐门,轻功暗器用毒三绝,失敬失敬。”
唐笑之却有点不悦,沉声说道:“唐某暗器从不淬毒。。。”
唐门用毒天下无双,令人防不胜防,但是跑跑闻听唐笑之话语间,似乎对于用毒一事颇为不屑,想是唐笑之自视清高,视用毒为不光彩的法门,心里倒是对他多了几分敬佩。
两边寒暄几句,唐笑之又代王占魁岳三平向朱敢问候几句,因为马光河的原因,也不太想和两人深谈,就要拱手别过。朱敢当然清楚,再次谢过,一笑了之。
三人别过,唐笑之想了想又转头。含含糊糊的说道:“大师,唐某知道定州一战诸君名满天下,但是人心鬼魅,多加保重。”
朱敢心下感激,目送唐笑之远去,这边和跑跑去到廊州,起出双剑,西去不提。
赤元子国师身份,跟着成王南征,刀锋铁骑,所向披靡。却是隐约感觉到大燕灭国之后,成王锋芒日盛,仿佛开始受到辽王猜忌,明摆着派了小寿王占了成王府。赤元子找了个借口先回了平京公干,以免祸及自己,却没想到刚回平京竟然碰见朱和尚白日行凶。自己救下来小寿王,当可左右逢源,大功一件,稳赚不赔。心下暗自窃喜,忙找人将小寿王抬进王府医治,另叫侍卫加强守卫,保护王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