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客僧进门,双手合十道:“师尊,有人闯进了客房,和冯施主动手了。”
广慧大师笑眯眯的落了一子,嘴里说道:“知道了。”
知客僧欲言又止,转身出去了。
“把门关好。”胡不归笑道,抬头看着广慧大师:“你说她俩谁人能赢。”
广慧大师笑道:“都是良善之人,出不了乱子就好。”
冯南盯着来人的手,手指纤长,白如透玉。只刚刚一剑,快如闪电,竟是世间少有的高手,冯南心中暗自戒备,慢慢的解了长剑上裹的白布,一边轻声说道:“这位大侠,在下与您往日无怨近日无仇,不知道哪里得罪了大侠,万望您大人大量,高抬贵手。”
冯南一向颐指气使惯了,但是大敌当前,身后白景休命悬一线,也不由得她不低声求全。
来人并不理会,偷眼去看冯南身后的白景休。良久,手里的长剑慢慢的提了起来,剑尖指向冯南。
冯南眼见庙内诸僧并广慧大师毫无动静,隐隐约约隔壁小儿们的嬉笑声,心里着慌,嘴里叫道:“这位大侠,您莫不是金刀宗师顾倾城派来的?”
来人一愣,看着冯南想了半晌,点点头。
冯南忙道:“我乃大辽寿王府上郡主,金刀宗师既听令于我叔王,也当给我这个郡主几分薄面,还请罢手,放过我和我兄长。”
冯南心系白景休,知道自己并没有胜过来人的把握,不由的着慌,后背的汗湿透了衣服。好容易白景休鬼门关上挣扎月余,方才捡回一条命,冯南实在怕了,不敢犯险。
来人也不搭话,死死的盯着冯南,一眼瞥见床上白景休赤裸着上身,冯南手上还握着一块湿毛巾,忽地柳眉一竖,揉身扑了上去。
冯南大怒,长剑递出,只一瞬间,当当当当当,快如爆豆,两人交了五剑,各自退开。
冯南暗自心惊,自己的绝情剑以快为锋,但是来人似乎比自己更快,而且身形飘忽,大开大合,脚底轻灵却有根,每交一剑,自己便有无力滑涩之感。冯南知道自己很难敌得过来人,却怕来人对白景休不利,一咬牙抢前一步,将绝情剑施展到了极致,上前抢攻。
当当当又是三剑,此番冯南却没沾得任何便宜。来人随意挥洒,每一剑都准确的封住了冯南的剑势,挡了三剑,冯南退了三步。三招施完,冯南又退回到白景休床前,手握长剑,不由的冷汗直冒。
胡不归将云子捻在手中,突然说道:“此人的剑法不是李丹阳所授。”
广慧大师也点点头:“就是丹阳兄这般年纪时,也无此等造诣。。。此子剑法。。。虽然功力稍有不足,但是对于剑道的理解,竟然已是有了宗师风范。。。真是奇哉。”
胡不归把云子投在棋篓内,嘴里说道:“老和尚你不出手吗?可别一个错手,两败俱伤。”
广慧大师笑着摇摇头:“无妨,儿女情长之事,总归还是他们自己要寻一个结果,我们不好插手。”
禅房内,白衣客越打越顺手,而冯南已经是捉襟见肘,每一招递出已经是没了章法,被对方的长剑带的东倒西歪,毫无还手之力。冯南急得发鬓凌乱,嘴里终于忍不住叫道:“大师,救我,快来人啊,快来救我白兄。”
来人一剑比一剑凌厉,冯南拼着自己受伤,死死的守在白景休床前不肯让开。来人倒是不急,点到即止,冯南半幅衣衫上都是被剑尖点到的破洞,却不及皮肉。看着来人好整以暇的样子,冯南哪里受过这般侮辱,心中气恼,郡主脾气发作,面对来剑不闪不避,也不做防守,长剑直奔白衣人的胸膛而去,竟是两败俱伤的打法。
白衣人倒是吃了一惊,眼见冯南来的凶,自己的长剑马上就要洞穿了冯南的小腹,忙收剑侧身,哪知道冯南得势不饶人,气势汹汹的回过剑来又来抢攻。白衣人无奈,突然闪身避过冯南,一剑奔着床上的白景休刺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