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中宁家,此时的宁仲带着下人快步走入了肃穆宽敞的大厅之中。
宁仲对着坐在首位上的中年人躬身行了一礼,然后说道:“父亲大人,孩儿回来了。”
这中年人身着黑色鎏金长袍,此刻正倚靠在首位的座椅上,阅览着一本古朴书籍。
他正是当今宁家家主,宁远行。
“来啦,调查得如何?”
宁远行随口一问,并没有正眼去看宁仲,依旧在看着那本捧在手中的古籍。
“虽然齐家一直在掩饰,但根据我的调查,此次计划中的变故应该是齐远山身陨所致。”宁仲根据自己所查信息,如实回答道。
“怎么死的?”宁远行随口一问。
“齐远山死于一头二阶魔兽碎石熊,结合我们的人传回来的消息,想来齐长存以为此事是豺狼帮在背后操弄,这才导致其身亡的。”宁仲揣测道。
似乎担心宁远行多想,宁仲赶忙接着说道:“不过还请父亲放心,齐家并没有察觉到我宁家以及豺狼帮的关系,并且此次计划也算得上顺利。”
“计划顺利?”
宁远行放下手中古籍缓缓起身,随后打量起大厅中央的宁仲,漆黑的眸中似有光韵流转。
似是受不了这样的审视,宁仲开口道:“父亲,我……”
不给宁仲辩解的机会,宁远行便是发问道:
“若是齐远山没死呢?若是齐长存没有去柳家讨问?若是我没有在收到消息的第一时间,就让风老去给柳家站场……你还敢说你所安排的计划还顺利吗?”
一连串的假设,使得宁仲无言以对,但他依旧有些不太死心地说道:
“可是父亲,那柳家主是出了名的疼爱女儿,只要他知道了女儿所受的罪。那么,即便这些假设都发生了,柳家也必然不会和齐家如以前一般的。”
见自家儿子一脸不服气的样子,宁远行轻叹一口气,再次为其说明道:
“你啊,还是把人想得太简单了。王不因怒而兴师,即便那柳家主再疼爱自己女儿,但他身为家主,就必须要顾及到整个柳家。”
“若是他真的对女儿疼爱到无以复加的程度,当初他又为何会冷眼旁观呢?”
“你以为他如今敢跟齐家分割,仅仅只是因为他女儿的事情吗,若不是我在不久前就对他表露过招揽之意,加之那天风老的出现混淆了外界耳目,他敢冒着得罪齐家的风险,中断与齐家的合作吗?”
宁仲闻言这才服气,他这才意识到自己考虑得太片面了。
“唉~你知道相对于你,我为什么更加看重你大哥吗?”宁远行轻叹一口气,走到宁仲身旁拍了拍他的肩膀。
宁仲摇了摇头,表示自己并不知道。
“你的天资确实比你大哥好上不少,但你太自负了。一旦自己计划好之后,别人说什么你都听不进去。”
“就像这次由你亲自主导的这个计划,若是你趁那柳家千金回到柳府之前,将其请到我宁家做客。再加之现在的那些事情,主动权便是在我宁家手中,这柳家是不是就必定会彻底倒戈于我宁家了。”
宁远行一语使得宁仲似有感悟,但他依旧坚信自己所做的事并未有错。
不过为了照顾到父亲,他只能说道:“父亲说得对,孩儿一定谨记于心。”
“嗯~先回去休息吧。”宁远行拍了拍宁仲肩膀嘱咐道,随后便再次回到首位翻看起那卷古籍。
“父亲保重!”
宁仲躬身行了一礼,随后带着随从离开了大厅。
回自己院子的路上,跟随在宁仲身后的随从试探性地开口道:“二少爷,那蒙面人的事情真的不跟老爷说一声吗?”
宁仲撇了一眼随从,说道:“这点小事无须让父亲知晓,我自己便可以轻易将其解决。”
片刻之后,这位随从再次回到大厅,将之前宁仲没有提到的蒙面人以及宁仲的想法都一一汇报了出来。
身旁的心腹看着依旧神色如常的族长,试探性地开口道:“族长,真的要让二少爷这么胡来吗?”
“唉~,随他去吧,就当给他的一次磨练。”宁远行轻叹一声,摆手说道。
人教人百言无用,事教人一次入心。
这点小事包括柳家的事,其实对于整个大计划而言并没有多大影响。将其留给自己儿子用来历练,也算得上是刚刚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