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宣和梨诗转身回到屋内,见桌上的茶点已经被三愿横扫一空,连茶壶里的茶也没了,三愿挨在椅子上揉肚子,嘴边还沾有点心屑,梨诗拿手帕给三愿,三愿才慵懒地擦掉。
阿宣披上了自己的皮囊,但皮囊上的梅花图祛不掉,三愿看着她左额的梅花,突然想起来就问出来,“那个萧兮兮说是一个叫方远山的书生在灯笼上画的梅花图,听说这个方远山还是闻名京城的大才子,梨诗你听说过这个人吗?”
三愿总感觉方远山这个名字很耳熟,好像她认识这个人,但怎么想都想不起来。
方远山是京城闻名的才子,梨诗自然听说过,好像见过几次但却想不起他长什么样,“我也听说过这个人,听说这个人琴棋书画样样精通,才高八斗,有经天纬地之才,就是出身不好,没人举荐他入朝做官。”
阿宣的神情有些不自然,她转移了话题,她告诉三愿,她还不想去投胎,她要等到梨诗赎了身,等梨诗回到家乡才去转世。
阿宣对梨诗的报答只能是陪伴,“我无法回报梨诗姑娘,请三愿师父让我再陪梨诗姑娘一段时间,至于三愿师父,我也无法报答你。”
三愿不在意,“是我的老乡梨诗求我,我才免费帮你,我也没期待你能报答我什么,时间不早了,明天一早,我还要赶路就先走了。”
“三愿师父走好。”
三愿走到门口的时候突然回头,吓了阿宣一跳,三愿回头只是为了提醒,“你想留在人间就要梨诗给你烧香,还要梨诗像想情郎一样天天想你,不然你很快就会消失。”
梨诗笑了,她哪来的情郎,三愿师父真爱说笑,“三愿师父你放心,我每天都会给阿宣烧香。”
“那就好。”三愿转头要离开的时候又回头,用迷茫的眼神看梨诗,疑惑地问:“我撞伤过脑袋忘了很多事情,我是不是拿了你什么东西,梨诗?”
三愿总感觉自己拿了梨诗什么东西,但就是想不起来了。
梨诗摇头笑道:“三愿师父你记错了,你并没有拿我什么东西。”
“那就好。”既然她不要,那三愿就不问了,痛痛快快地离开。
三愿刚下楼就看到安谣公主带人包围了温赦和阿妨,安谣公主咄咄逼人,气势汹汹,好像在逼问温赦什么事。
“你这个公主干嘛呢,干嘛欺负我男人?”
温赦听到三愿的声音,激动的把侍卫撞开,一脸惊喜,抱着阿妨疾步上去,被他撞到侍卫都惊了一下,他们没想到这个小白脸力气这么大。
温赦嘟着嘴告状:“娘子你可来了,这个安谣公主要欺负我们父女俩!”
小桃歪嘴告状:“娘,坏女人要打我和爹爹,你上去把她打趴,让她跪在地上磕头求饶。”
三愿一听这语气就知道不是阿妨,是嫉恶如仇的小桃,小桃平生最恨这种破坏别人家庭的女人,如果不是这个安谣公主,庚娘那个可怜的女子也不会惨死。
呜呜,庚娘好可怜,被丈夫冷落,被丈夫一家虐待,还被丈夫一箭穿心!
宝琴快步上来呵斥三愿他们大胆,敢对公主不敬,“对公主不敬可是大罪,你们再辱骂公主试试!”
小桃就试了,用孩子糯糯的声音大声骂:“她就是不要脸的坏女人,勾引有妇之夫,庚娘就是被她给害死的!”
“你这死小孩……”
宝琴要动手,三愿抓住她的手臂,拉到安谣公主身边,推到安谣公主身上,安谣公主没有生气,安谣公主解释自己并没有恶意,她只是,她只是……
被将军一箭穿心的将军夫人死不瞑目,死后尸体又被将军家人卖去配冥婚,怨气冲天化作厉鬼回来报复将军一家,除了将军之外,将军府上下十余口人全部被一箭穿心。
安谣问三愿这些传言都是真的吗,三愿说是假的,安谣公主刚要放松心情,三愿突然说:“就谢衡他娘、他哥、他嫂子和他侄子被一箭穿心,其他下人不是淹死在水盆里就是掉到茅坑里淹死。我奉劝你不要再打谢衡的主意,庚娘还没去投胎,你还敢肖想谢衡,半夜庚娘就会去找你!”
安谣公主的脸瞬间就垮了,安谣公主心里对庚娘有愧,她明知道谢衡的家人贪财爱慕虚荣,她还给谢衡的家人那么多珍宝,让他们把她和庚娘比较,一个尊贵的公主,和一个乡下鄙夷的村姑,谢大娘眼中的好儿媳自然是她。
安谣公主知道庚娘受的苦和自己有很大的关系,但她并不想这样,她不想这个样子的,她只是情不自禁,她只是情不自禁爱上了谢衡,
安谣公主身怀愧疚,没敢再多问什么,再看三愿他们两眼便带人离开了。
“她要去北燕和亲,和谢衡那个负心汉凑不成一对。”温赦让三愿放宽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