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我就一溜烟儿回了房间锁上门。
我拨通了我妈的电话,大致说了下陈志的情况,简直闻者伤心听者流泪,我妈叹了一百八十口气。
“多好个孩子,这破事儿整得多闹心呢,哪来这么个老不死的烂裤裆这么祸害人家孩子啊,谁该他的嗷?那不遭雷劈么?要我讲这样式儿的货就应该怼灶坑里炼他几天,当柴火烧我都嫌他冒黑烟儿。”
我妈在电话另一头骂骂咧咧没个头儿,我甚至听见她喝了口水。
“差不多得了妈,你这点儿埋汰话全进你儿子耳朵里了,不利于我健康成长,我主要是想跟你说,我晚两天回去,差不临儿赶个年前吧。”
我妈又喝了几口水:“你爱啥前儿回来就啥前儿回来吧,你这样,到时候你把那个大小伙子一块儿带回来,那家伙自己在外头呆着多可怜人呐,咱家不差那一口饭,到时候俺俩去车站接你俩去!”
我妈根本不在乎我和陈志看法,拍板以后就把电话挂了,妥妥的独断专行。
不过真要说起来,陈志今年是打定主意不回家了,那还不如跟我回家呢,大不了我俩带着陈小花开车回去,那这事儿就这么定了吧。
光头一听我一时半会儿不走了还挺高兴,没事儿就来骚扰我俩。
我掀开被子准备起床,随手扒拉两下头发,我这个人的头发本来就长得快,现在三个多月没剪头,这会儿差不多快到脖子了。
咱不是差那四五十块钱,主要是隔三差五变色,头发留长点儿还能遮一遮。
“乌眼儿,你干撒的呢?脱毛的嘛?赶紧出来吃饭。”
光头又开始叽叽歪歪,这货自打进了门那张破嘴就没停过。
我踩着拖鞋出了门:“你那个嘴能不能歇会儿,噼里啪啦的肠胃不好吧你!”
他晃着那颗卤蛋头嘿嘿一笑:“诶你不知道,我家老汉儿手术那两天把我憋成球了嘛,我妈比我爸还害怕,我连个能说话的人都没有。”
陈志眼睛还没怎么睁开,皱着一张脸问道:“你老汉儿恢复得咋样嘛?”
光头往嘴里塞了个木耳:“好得很!今天还跟我妈商量过年去哪溜达上一圈。”
我简单洗漱了一下,一屁股坐在了沙发上:“老爷子精神好就什么都好,你也能放心了。”
看来这货其实是心里的石头放下了,所以心情好,毕竟大家伙这个岁数也就这么几件值得人高兴的事儿了。
我拿着筷子去夹鸡肉,配菜吃了不少,带鸡皮和骨头的鸡肉倒是几乎没看见,全是纯瘦肉。
我们几个吃椒麻鸡都爱吃带皮带骨的肉,新疆这么多卖椒麻鸡的,没见过谁家卖椒麻鸡胸肉的啊?
我瞄了眼光头,他正好看见我看他,却若无其事地避开了我的视线。
“你偷吃了吧?”
光头挑了挑没毛的眉头:“诶说撒的呢?做兄弟的差你两块鸡肉嘛?”
“鸡肉不差,差鸡皮。”
光头的眼睛转了两下,最后一呲牙:“昨天晚上咋嘛也睡不着觉,饿得我要死球掉了,稍包儿~吃了两口。”
我恨不得拿裤带面勒死他,“合着一只鸡你拎着半拉怀着半拉,我说你怎么赶个大早呢,我俩一口没吃上呢,再晚点儿你特么拉出来个屁的了。”
陈志一听手里的筷子就停了:“乌眼儿哥,吃饭的时候,你莫扯筋哈。”
光头还在呲着大牙贱笑,我白了他一眼也懒得理他。
我们几个随便聊了几句,快吃完的时候我的手机震了一下,起初我还没当回事儿,以为是什么推销短信,结果过了一会儿又震了一下,我瞟了眼屏幕,整个人都呆住了。
竟然是银行卡的通知,写着您的账户支取人民币。
“卧槽?一二三四……四个零!”
十八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