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正桓带着玩味的神情看向那女子,又瞟了一眼被人拎着也毫无挣扎之意的孟清和,眉眼之间尽是难掩的兴奋与厌恶——“随你”
孟清和正在心中默默吐槽着,蓦地感觉脖子上一凉,一把刀已然抵住了她。
卧槽!刚死一回又要被杀,这绝对不行啊!
别杀我,我成全你俩!
心中虽如此想,可脖子被利刃抵住,她丝毫不敢动弹。
就在这时,忽然一阵鞭炮声开道,一支长长的队伍朝着擂台这边行进而来。
那队伍中有骑马的读书人,有背着刀剑作侠客装扮的,也有赶车挑担的壮汉,皆是一身缟素。
白色的布条在风中飘荡,透着一股肃穆与哀伤。每隔一段距离,便挑着一面大旗,上面是一个大大的“序”字。
队伍最前端是一辆装饰极为华丽的马车,车门却紧闭着。
金色的雕花在阳光下闪烁着耀眼的光芒,却也无法掩盖那凝重的氛围。
终于,队伍在擂台前停了下来,前排一个骑马的年轻人驱马往前几步,他身姿挺拔,面容刚毅,大声问道:“今日三公子归来,大公子这是在做什么?”
擂台上,江正桓皱着眉头,望着商车队伍甚是意外,声音都有些颤抖:“三公子回来了?怎会?他竟然还能回来?”
他的眼神中充满了难以置信和一丝不易察觉的恐惧。
马上的年轻人也皱了皱眉,不满道:“大公子这是何意,三公子只是带商队出门做生意,上有皇天庇佑,下有我们这些人誓死追随!”说着还朝马车的方向恭敬地拱了拱手,转头调高了声音喝道:“莫非大公子盼着三公子回不来?!”
马车的帘子被掀开,门被推开半扇,里面的人轻声喝道:“修铭!不得无礼。”声音低沉而富有磁性,却带着不容抗拒的威严。
擂台上,江正桓的脸色显然不太好看,拎着孟清和的小厮替主人答道:“我们大公子在招亲!”
“大哥不是已经跟孟家三小姐定亲了吗?”
马车里传出声音,马车的门彻底敞开,一双狭长的眼睛打量着擂台上的众人,那眼神深邃,让人难以捉摸。
“槐序,说到底你也不姓江,我的事你就莫要插手了!”江正桓的脸上明显带着不耐烦,却又不敢翻脸,转头看了看像小鸡一般被人拎着的孟清和,又扬起嘴角:“连孟家三小姐都过来给我道喜,这还有什么可说的!”
就她那唯唯诺诺的性子,不论他如何行事,她都不敢违逆。
今日敢跑过来,已然是极限了。
江正桓轻蔑地扬起嘴角。
趁着这个间隙,孟清和赶忙拼命地朝眼前之人眨眼,让其看向自己,然后盯着他的眼睛,面带微笑,语气不屑地,一字一句道:“一个男人穿得男不男女不女的,还要给一个男人做妾,真是不知廉耻!”
听了这话,那人勃然大怒,眼看手上的刀就要有所动作。
孟清和却不慌不忙地往后一仰身,本想直接撞飞拎着她的那个人,躲开剑锋,可是拎着她的小厮却纹丝未动,她这才注意到,现在这个身体,实在是太瘦小了,人家拎着她就想到拎着只小鸡一样。
那刀眼看就到了她的脖子上,她灵机一动,借着身后那人拎着她的力气,腾空去踹玉竹的胳膊,毫无防备,那把剑瞬间飞了回去,直直冲着玉竹的脖子招呼。
那确实是把好刀,刚刚只轻轻抵了一下,孟清和便觉得脖子上又湿又凉,想必是破皮流血了。
这一切都发生在电光火石间,众人完全来不及反应。
那江大公子就站在一旁,等他反应过来,只看见他刚挑中的小妾就这么抹了自己的脖子,轻轻一下,大半个脑袋都快掉下来了!
刹那间,大半个擂台都被血迹喷溅到了,那人一头栽倒在江正桓身旁。
刚刚拎着孟清和的小厮被这诡异的一幕吓得不轻,手上哪还有力气,一把松开孟清和,飞似的跑下了擂台,嘴里还大喊着:“杀人了!杀人了!”
孟清和顶着流血的脑袋,站在一旁抱着肩膀,看了看被溅了一身血的江大公子,又瞥了瞥地上那个,长舒了一口气。
死道友不死贫道,祖师爷教的,对不住了。
而血泊中的那个人,已然死得透透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