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川右手从后面穿过，落在他的腰上，帮他按摩舒缓，华南虎的脸庞瞬间占据了他的整片记忆:“我师父叫林啸南，代号华南虎，师父说他终身未娶，没有子嗣，我们也从来没见过师娘，所以估计他真的一直是一个人，他总说他的生命是为了国家而奋斗。”

“我，游于还有一个师弟是他亲自带起来的徒弟，我们三个常年跟着他出现场，他会时不时给我们上一课，教我们怎么跟踪和反跟踪，又教我们在和犯人打斗过程中怎么确保自身安全，他说做警察要行得端坐得正，警服要干净整洁，这是信仰，不能被践踏，后来有一个卧底任务，师父知道身边的战友都是有家室的人，所以他毅然决然要求上级把这个任务交给他，在我爸去世后的第二年传来了师父遇害的噩耗，他被毒枭注射阿德拉，一直保持清醒着被他们活生生折磨而死，他的遗体被发现在缅甸的一个小村落，浑身上下没有一处完整的骨肉。”黎川说得开始哽咽，他喉咙里彷如被千万根针刺穿一般难以发出声音，胸口传来一股沉重的疼痛，如同一只大手在他的心脏上拧成一团，使他无法呼吸。

林无璟紧紧握着他的手让他不要说了:“我知道了黎川，不说了，我不听了。今天的话题我们先暂停一下，别这样伤害自己，你不是说只要我想你就无条件答应我吗？答应我好不好，我们不说了，跳过这个话题。”林无璟越发紧张往他怀里钻过去，黎白和华南虎是他的心结，他一个人承受了太多，不是口头说一说就能走得出来的，林无璟担心他再这样下去会生病，他想了解他，但不是基于这种情况，如果要让他付出这样的代价，那他宁愿对黎川的过去一无所知。

终于黎川在林无璟的恳求下停止了话题，他长长地舒了口气，放在林无璟腰上的手心冒了不少汗，整个人像是再次经历了当年的事一样，心情复杂，回过神来的时候浑身疲惫。

林无璟耷拉着眼皮满脸担心:“对不起，如果不是我太敏感你就不会这样，黎川，我真的值得你这么做吗，我一直在接受治疗，但是就是控制不了自己，你跟我在一起会不会很累，如果很累的话，我们……”

林无璟后面的话没说完，他也不想说完，他害怕说出来后黎川就会离他而去，他和黎川在一起后黎川每天都由着他放纵，他竟然还因为游于的一句话让黎川再次撕开心里的伤疤，他越来越讨厌现在的自己了，以前那个叛逆，无所畏惧，看淡一切的林无璟一去不复返，留下来的是要事事有回应，甚至还蒙上了一层自私的林无璟。

他讨厌这个林无璟，他爱黎川，也更希望黎川开心，如果黎川和他在一起要承受这样的痛苦的话，他宁可放弃一切。

“说什么傻话，这些事跟你没有半点关系，该面对的我迟早要面对，我们不是说好了要一直好好的，你不是就算我不要你了你也不会甩了我吗，现在就要反悔了。”

“你要是再说什么我们算了的话，那我就单方面认为你是把我玩腻了，要甩了我去找新欢。”黎川一本正经看着林无璟说，脸上褪去了刚才的痛苦，平静之下隐藏着愤怒和严肃。

林无璟:“对不起，我没有玩你，我是认真的，我也没有新欢，我只有你，也只要你。”

黎川松了脸上的情绪，抬手拨开他眉间的头发让他和自己对视:“还有，以后不要跟我说对不起，你没有对不起我的地方，我们是恋人，你天天把对不起挂在嘴边，以后你说一次对不起我得还你一句没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