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瑶步履匆匆地来到宁渊书房,将自己一路上的发现告知了他。宁渊听完,剑眉紧锁,原本握着茶杯的手渐渐收紧,骨节泛白。
“看来,我们的一举一动都在他们的掌控之中了。”宁渊语气低沉,深邃的眸子里透着一丝寒意,“如今之计,我们只能先避其锋芒,静观其变。”
“我亦有此意。”楚瑶点头赞同,“我已经让陈管家减少了商队的出行频率,并将部分产业暂时转入地下,以防他们从中作梗。”
然而,他们的决定却在家族内部掀起了轩然大波。几日后的家族会议上,楚瑶和宁渊将他们的决定和理由和盘托出,却遭到了不少人的质疑和反对。
“家主,这万万不可啊!”赵家族长率先起身反对,眉头紧锁,语气焦急,“我们世代经商,如今正是家族发展壮大的关键时期,若是此时减少商业活动,岂不是自断臂膀,将辛苦打拼下来的基业拱手让人?”
“是啊,家主,赵族长言之有理啊!”其他家族成员也纷纷附和,脸上皆是担忧和不解。
楚瑶和宁渊早料到会有此番阻力,却未曾想反对的声音如此之大。他们心中明白,这些家族成员并非不识大体,只是长久以来习惯了安稳的生活,对于如今这风雨飘摇的局势缺乏应有的警觉。
“各位叔伯长辈,我明白你们的担忧。”宁渊起身,目光扫过众人,语气沉稳而坚定,“但如今局势不明,我们若是贸然行动,只会成为众矢之的,到时候损失的将不仅仅是眼前的利益,更可能危及整个家族的安危!”
“可是……”
“没有可是!”宁渊厉声打断,语气中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我意已决,此事无需再议!”
家族会议不欢而散,反对的声音虽然暂时被压制,但暗地里却开始蔓延发酵。而这一切,都被躲在暗处的李侍郎尽收眼底。他阴冷一笑,随即进宫面圣……
几日后,一封弹劾奏折被呈到御书房,弹劾楚宁两家囤积居奇,扰乱市场,故意破坏商业繁荣,影响朝廷税收。皇帝听闻,龙颜大怒,下令彻查此事。
宁渊看着手中的圣旨,脸色铁青。他知道,真正的风暴,才刚刚开始……
阴云密布,压抑着整个京城的天空,也沉甸甸地压在宁渊的心头。
“宁家主,你当真决定要减少商队的出行?这批货物可是我们等了许久才凑齐的,若是错过这次机会,损失难以估量啊!”一位身材圆胖的商人焦急地说着,他是宁渊多年的商业伙伴,平日里关系亲厚,此刻也忍不住语气急促。
“是啊,宁家主,如今正是我们大展拳脚的时候,为何要如此畏首畏尾?”另一位商人附和道,言语间已带了几分不满。
宁渊环顾四周,原本热闹的商会大厅此刻气氛凝重,每个人的脸上都写满了担忧和质疑。他深吸一口气,将手中的茶盏重重地放在桌上,清脆的响声让原本嘈杂的议论声渐渐平息下来。
“诸位的心情,我能理解。”宁渊语气沉稳,目光坚定地扫过众人,“但如今朝堂局势不明,我们若是贸然行动,只会成为众矢之的。我这么做,是为了保全大家,保全我们共同的利益!”
“没有可是!”宁渊语气果决,不容置疑,“我意已决,诸位若是不信我,大可退出商会,我绝不阻拦!”
众人面面相觑,谁也没有再说话。他们并非不相信宁渊的能力,只是在巨大的利益面前,恐惧和不安占据了上风。
与此同时,金碧辉煌的朝堂之上,一场激烈的辩论也在上演。
“陛下,臣以为,楚宁两家囤积居奇一事纯属无稽之谈!”王御史手持朝笏,义正言辞地为楚宁两家辩护,“微臣与他们相识多年,深知他们都是忠君爱国之人,绝不会做出此等损害国家利益之事!”
“王大人,你这话说得可就偏颇了!”李侍郎阴阳怪气地说道,“谁不知道你与楚宁两家私交甚好,你如今为他们说话,难保不是徇私枉法!”
“你!”王御史气得脸色铁青,指着李侍郎的手指微微颤抖,“你血口喷人!”
“好了!”皇帝不耐烦地敲了敲龙椅扶手,“此事朕自会派人彻查清楚,你们都退下吧!”
王御史满腹愤懑地走出金銮殿,他知道,今日之事,李侍郎是有备而来,自己怕是已经落入了他的圈套。
而这一切,不过是个开始。当天晚上,一个消息便在京城的大街小巷不胫而走:楚家和宁家得罪了权贵,即将大祸临头……传播这个消息的,正是暗中观察着一切的赵家族长。他嘴角勾起一抹阴冷的微笑,喃喃自语道:“宁渊,楚瑶,你们就等着瞧吧……”
赵家族长散播谣言的速度极快,如同瘟疫般在城中蔓延。茶楼酒肆、街头巷尾,人们议论纷纷,原本对楚宁两家心存疑虑的商人更是人心惶惶。
“听说了吗?楚家和宁家这次可是真的惹怒了朝廷,听说皇上要派人查封他们的家产呢!”
“可不是嘛,他们赚了那么多年的钱,也该吐出来一些了!”
流言蜚语如同锋利的刀刃,一刀刀割裂着楚宁两家的声誉。原本络绎不绝的商铺门前变得门可罗雀,往日里与他们称兄道弟的商人们也纷纷避之不及,生怕惹祸上身。
宁渊看着空荡荡的商会大厅,心中五味杂陈。他知道,这场风暴来得太过突然,背后定然有人在暗中操控,而他现在的首要任务,就是稳住局面,不能自乱阵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