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濛濛的反问更是让季航不明白了,“我知道什么?”
苏濛濛决定把刚刚那件事告诉他,“刚刚家里的邻居给我打电话说,有一个人自称是我公司的同事,去调查我的家庭情况。我就有点纳闷儿,想问问到底是不是真的有这么回事儿?”
季航明白过来是什么回事儿了,“没有啊,不可能,什么时候会有这种事儿!公司又不是人口普查局,就算有这种事儿,也肯定会提前通知的。该不会是骗子吧?!”
苏濛濛皱了皱眉头,“我也这么想过,可是我既没钱,也没权,人家图什么呀,去调查我?”
这倒也是,图什么呀?季航又问,“你有没有得罪什么人?”
这就更不可能,苏濛濛说,“我每天除了上班就是下班,平时接触的也就是公司里的那几个人,没和谁吵过架,红过脸,怎么可能得罪人?即便有人要报复我,为什么要费劲扒拉的去我老家调查我,而不是直接找我算账呢?”
季航没在说话,他也在想这个人会是谁?为什么调查苏濛濛?他的目的又是什么?
苏濛濛叹了口气说,“最近怪事儿,怎么这么多?”
季航安慰了她几句,其实他知道自己内心更担忧,他隐隐感觉到最近要有大事发生。
程文锐回到家里,并没有立马给他的母亲说他的调查结果。程夫人却一再追问结果,程文锐实在没有办法,打开手机给程夫人看了一张照片,照片中是苏濛濛家的房子,房子看起来有些年数,有些墙壁的砖头上还长着青苔,屋外堆着草垛,这就是她从小到大的生长环境。
程夫人红了眼眶,“怎么,怎么会这样?我明明把她托付给一家家境殷实的人家,怎么生活环境会这样贫苦?难道他这些年都是这样过来的吗?我都做了些什么呀!”
程文锐叹了口气说,“那对夫妇在姐姐十岁的时候就坠崖身亡了,只有一个年迈的外婆,几年前还做了场手术,欠了笔债。”
程夫人握着手机,眼泪吧嗒吧嗒的往下滴,模糊了手机的屏幕。
突然程夫人抹了一把眼泪,说:“我要补偿你姐姐,我欠了她太多太多,我想让她今后的生活好一点儿!文锐你知道吗?我的心很疼,很疼。”
程文锐扶住快要倒地的母亲,“我知道,我都知道,我也很心疼。但我们不能贸然行事,据我了解她大概不知道自己是被收养的,而且村里的人也都不知道,没有人提起过这件事。”
程夫人一辈子强硬,在这一刻失了心神,“你说怎么办?我们该怎么办?”
程文锐安慰她,“我们先慢慢来,让她慢慢接受现实,或许姐姐能接受我们的道歉,也能理解妈妈的苦衷,到时候我们一家人就可以团聚了。”
程夫人想起了29年前的事情,那个时候她十九岁,正是如花儿般娇艳的年纪,家里人给他定了一门亲事,她自己也很满意,只是天有不测风云,在他们就快要结婚的时候,新郎途经水库去救溺水的人,结果自己却没有上来。
这门亲事就不了了之了,可是过了没多久,她发现自己怀孕了,家里人都逼着她去打掉,可她不舍得,为此她和家里断绝了关系,带着孕肚就离家出走了,可她什么都不会什么也干,后来被一对做小生意的夫妇收留,孩子生下来,她发现自己根本没有能力养活自己和这么小的孩子。而收留她的这对夫妇也没有孩子,他们说如果他愿意,可以把孩子交给他们抚养,他们会把这个孩子,当亲生女儿一样对待,最终她忍着心痛把女儿送给了这对不能生育却一直想要孩子的夫妇。希望这对家境殷实的夫妇能够给自己的孩子提供一个良好的生活,谁能想到后来竟然发生了这种事。每每想起她的心都如刀割,程文锐说的每一句话都深深地扎在她的心上,让她万分自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