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何况秦逸撤退时,放开杂粮库,任百姓取之而不是焚毁。
这看似不起眼的举动,在这个饥寒的冬天,挽救了咸从县千余百姓的生命。
所以老梁头带着五十余人返回海边废庄时,一开始都没敢打出旗号。
等确认平壤大捷之后,才敢亮明身份。
周围陆续返家的咸从百姓,没人知道这里只是一个小小的中继基地。
看到熟悉的“秦”字旗,立马就拖家带口过来投奔。
找活干、挣粮食,同时也寻求“天兵”的庇护。
毕竟新的秩序还没建立,仗着身强体壮的坏人,抢夺掳掠并不稀奇。
而老梁头就成了这个“县”(其实就是个小乡)的主心骨,没人敢在这边龇牙。
“秦家庄”很快就有了七八十户、三四百号人口。
不缺人力的老梁,先安排人修复庄园,方便驻扎。
就连后来赴任的新县官,都带着手下屁颠颠跑来拜访。
随着天气转暖,原庄主的千亩田地都开始了复耕。
“老梁你抽空去县衙,把原庄主的地和房的契书都转过来,别在乎银钱,只要不过分就行”。
“就那个怂货县令,借他三个胆子!”
“哈哈哈哈!你看着安排吧!”
秦逸被老梁头逗的大笑,这人哪里还有当初唯唯诺诺的形象,如今腰杆硬气的很。
“这地方咱们占下来,就不会再让给任何人。
对外是庄园,对内按照咱们卫所制来,先弄个咸从百户所”。
“俺听大人的!”
……
秦哨在秦家庄休息半天,第二天一大早就乘着两艘苍山铁,沿着海岸线南下。
六百余里的海路,轻载的海船,日行百五十里有奇。
白日行船,晚间靠岸下锚休息。
秦逸估计一天十个小时左右的航程,差不多每小时四海里左右,也就比步行快一点而已。
中式硬帆可用八面风,确实有其特长,但并不是说不能用软布帆替代沉重的竹席或草编帆。
逸哥这几天在船上观察的非常细致,自己的小本子上写写画画,准备有空就复制中西合璧的“老闸船”。
花了四天,抵达了大同江出海口。
此时已经是二月底,江冰已经融化,一路往东,寻到那处荒芜的码头时,天已经快黑了。
“弟兄们赶紧下船干活!”
秦逸一声令下,秦哨众人鱼贯下船,梁云峰带着三队人负责放近哨,凌风带着亲卫队放远哨。
其余六十多人挥动铁锹镐把,赶紧刨土,篝火也点了起来,火光下众人忙的兴高采烈。
随着沉重的土坯墙被众人喊着号子掀走,覆土被一铲铲挖开。
百余沉重的麻袋被起出,一一运到苍山船上。
孟洋和徐海峰两人抬着一个麻袋,都觉得很有些吃力。
“海哥,你说当时咱们怎么就一人扛一个,还能滑雪滑的飞快?”
“俺寻思是大伙儿都没见过那么多金银,浑身都是劲。
要不是大人拦着不让,俺还准备扛两个哩!”
“哈哈哈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