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为点了点头,“你们这般试图害我,可是因为云儿破境之事?”
见他一语道破,聂倾城也不含糊,直接承认,“正是如此!我这一路尾随她到了宣州,看了你们柔情缱绻,只是苦于一直没有机会,这才趁着你们来到建康下手!”
莫为点了点头,大致明白了事情的来龙去脉。
步孤云赢了比武,破境之后全无心魔作祟,自然引起有识之士的怀疑关注,她在江湖上除了认识莫为之外再无其他际遇,如此一来,莫为自然就成了怀疑对象。
莫为年纪轻轻就有这样的强横修为,一定是他有什么办法能够短期内提升内力,尤其步孤云与他在一起接连破境,无论原因是什么,魔教自然都要搞个清楚。
是宝物的原因那就抢夺宝物,是莫为自身的原因,那就要将莫为抓起来。
只是聂倾城没想到莫为武功会忽然这么厉害,她一人没有把握制住莫为怕他跑了,这才故作亲近将他引到陆家,试图借着陆家的地利人和拿下莫为。
孰料偷鸡不成蚀把米,项孤岳心中小瞧莫为,不等聂倾城来到就带莫为来见萧如晦,被其一语道破,只能无奈出手,这才有了方才一幕。
莫为左手一抖,手中长剑又进一分,陆贞颈中刚刚止住的伤口重新又有鲜血流出。
“若是莫某所料不错,这陆贞,应该就是你们扶植的陆家家主吧?莫某若是手抖一下,不知道会是什么结果?”
聂倾城眼光一收,“你若真杀了他,圣教从此就与你势不两立,陆家也必然对你恨之入骨,到时天下之大,只怕没有你藏身之地!”
莫为轻轻一笑,“说得好像我若不杀他,你们就不会继续追杀我一样!”
“我圣教中人一言既出驷马难追,只要你放了陆二,从前的事一笔勾销,今后圣教再也不对你下手,如何?”
莫为不置可否,正要说话,却听一人冷笑说道:“大言不惭!魔教说的话就是狗放的屁,不但不中听不中用,更是臭不可闻!”
聂倾城一愣,抬头看向屋檐,手中一物闪电掷出,“何方鼠辈,竟敢在此撒野!”
“哈!凭你如此偷袭手段,也配叫我鼠辈!真是滑天下之大稽!”那人飘然跃起,毫不在意避开那枚暗器,纵身飘落院中,手中长刀熠熠生辉,便如虎入羊群,轻而易举将身边几名陆家子弟当场击杀。
莫为看得清楚,那人一袭淡清色衣衫,头戴逍遥巾一身男儿装扮,只是举手投足间酥胸傲人挺立,面上虽然不施粉黛,却是实打实的一位女子。
只是她面容精致俏美,一身锦缎襦衫衬托之下,更有一份勃勃英气扑面而来,只是她出手之际杀气腾腾,轻易就让人忘了她有倾国倾城之姿。
聂倾城挥舞峨眉刺与她接手,几招过后,这才大声喝问:“你是隐宗弟子?我们胜了十年大比,为何你们不守诺言仍要出来多管闲事!”
“哈!说得轻巧,过去十年我们隐宗胜了,你们魔教可曾遵守诺言?你们做的初一,我就做得十五!”
二人你来我往斗在一处,倒将莫为看的目瞪口呆。
隐宗他不认识别人,只寥寥看过几次岑逝水出手,只凭武功判断,眼前这青衣女子确是隐宗弟子,只是不知道姓甚名谁,上来就大杀四方,倒是将他晾在了那里。
那女子与聂倾城旗鼓相当不分伯仲,但有莫为窥视在侧,聂倾城不敢托大,就算她侥幸胜出,到时候也要被莫为渔翁得利,如此一来,自然就有些瞻前顾后。
相比之下,那青衣女子武功大开大阖,进退之间皆是一往无前,英雄豪迈之意强过世间男儿,犹有余力之下,又伤了不少场中陆家子弟。
“住手!”眼见情势不对,聂倾城一声暴喝退出战团,随她一声令下,墙头跃上二十几名弩手,手中各持弩机瞄准场中众人。
萧如晦目光一缩,不由惊呼说道:“陆家好大的胆子!竟然敢私藏连弩!”
莫为也知道厉害,这诸葛连弩十步之内威力无俦,只有一把已经能令江湖无人望而却步,这样二十几把同时发射,任你如何武艺高强,都要被射成筛子。
聂倾城冷然笑道:“私藏什么私藏!官军的东西借来用用,用过了再还就是,怎么能叫私藏!”
“莫小子!不如咱们谈谈!你且放了陆贞,我便让你们活着离开此地,如若不然,那就一起与陆贞陪葬!”
莫为心中犹豫,却听那青衣女子朗声说道:“莫小子莫要信她花言巧语,真要放了此人,咱们都要死在这里!”
莫为只当她顺着聂倾城这样称呼自己,于是说道:“既然如此,就带着陆贞离开,等我们上了正街,再放他一条生路!”
聂倾城冷笑一声,“当真以为我投鼠忌器不敢杀了你们不成?陆贞死了,还有其他陆家子弟,敬酒不吃吃罚酒!来呀!杀了他们!”
(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