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落脚的客栈,就看到门前黑压压的一群人围在那里,皆穿着官服——是河南关的官员们。
站在门边上小官员瞧见他一身被雨水打湿,以为是哪里来的落魄旅人,皱眉驱赶:“去去去,这里有重要的会议,不是你这种人可以随便靠近的。"
李商路微微一笑,从怀中掏出一枚令牌,递到小官员面前。
小官员接过令牌,仔细辨认后,脸色骤变,连忙躬身道歉:“原来是护国公驾到,小人有眼不识泰山,还请大人恕罪。”
门外的几人听到动静转身,慌乱地向后退去,拱手行礼:“拜见护国公大人!”
“护国公!”
李商路摆了摆手,示意他们不必多礼,然后径直走进了客栈。
英国公坐在首位,手下都是分成两列站立不敢坐下的地方官,正弯着腰双手奉上一个锦盒:“久闻英国公智谋过人,今日一见,果真名不虚传。这锦盒内藏的是一幅珍贵的古画,乃我等特地寻来,以表敬意。”
英国公摸着胡子含蓄点头,随从伸手接过锦盒,小心翼翼地打开,露出里面精致的画卷。他目光一扫,便知这画作非同小可,是出自名家之手的真迹。
英国公微微颔首,表示满意,然后示意随从将锦盒收好。
李商路迈门正好看到这一幕,皱眉厉声道:“放下!”
屋内的众人都愣在了原地,英国公的随从手停在半空,锦盒尚未合上,而英国公本人则微微眯起了眼睛,屁股纹丝不动。
其他官员哗啦啦跪弯腰:“拜见护国公!”
李商路快步上前抢过锦盒,扫过在场之人,声音冷冽:“这等珍贵之物,岂能轻易受之?你们这是在贿赂朝廷命官,难道不知这是大罪?”
他的话语如同寒风刺骨,让在场的官员们不禁打了个冷颤。
英国公脸色有些难看,老脸顿时一沉。
“护国公此言差矣,老臣喜好书画,这是文人雅士之常情。然而,此画乃民间所献,非为贿赂,实为敬仰护国公之德行。老臣若收下此画,岂不是辜负了百姓的一片心意?”
李商路挑眉,随手将画丢进锦盒之中,目光如刀般扫过英国公:“既然如此,那便将此画交由我府上收藏,以示对百姓心意的尊重。但若再有类似之事发生,我定不轻饶。”
说完,他转身对其他官员道:“都起来吧,今日之事,我不希望再有下文。”
官员们纷纷起身,面面相觑,心中对这位护国公的刚正不阿有了更深的认识。
英国公大气不敢出一声,论品位李商路自是无人能及,但论及治国理政,英国公亦有自己的一套。
不就收个画而已!大惊小怪的!
李商路指着随从道:“去把这幅画拿出去当了,银子全部都分发给城中贫困的百姓。”
送画的官员缩着脑袋不敢抬头,心中暗自后悔,不该自作主张将民间的画作献给英国公,如今不仅没能讨好,反而惹得护国公不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