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夫人在家里跋扈惯了,平时老太太都是装看不见的,只要是她儿子不嫌弃,她是懒得插手小辈生活的。
今天之所以一反常态,还说了如此严重的话,是因为郭夫人做的事情超出了老太太的接受能力。
她可以忍受儿媳妇厉害一点,只要她明事理,不找事,把家里打理的规规矩矩的,她都可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况且,她认为男人是需要管教的,所以即使儿媳妇传出悍妇的名声,她也不在乎。
但是,很显然这个儿媳妇已经狂妄自大到不知道自己几斤几两了。
郭夫人是又害怕又生气,还觉得受到了侮辱,她嘴硬的反驳道:“婆母如此说话儿媳是不认的,我给你们钱家生了三个儿子,我披麻戴孝送走了公公,我娘家没有父母了,你们不能休我。”
大齐律法有言:女子有七出三不去。
这三不去就是保护了妇人的基本利益。
一是有所娶无所归不可休,就是指女子父母双亡的不可休妻。
二是与更三年丧不可休,意指女子在夫家给公婆长辈服丧三年的不可休妻。
三则是,前贫后富不可休妻,意指,男子贫时娶妻不可在富贵之后休妻。
郭夫人三不去占了两条,她自信婆母不能休了她,所以即使知道自己这次惹了事,心里在害怕,也不怕婆家敢怎么着她,所以就是嘴硬不愿意认错。
钱老夫人再好的性子也不能容忍儿媳妇这么蛮横不讲理,她直接吩咐身边的婆子道:“把夫人绑着,押到祠堂跪着,没有我的命令,任何人不许见她,若是三个公子敢闹,就把他们都押到祠堂跪着去。”
她身边的那些下人立马就把郭夫人给反手扣住没一会就有丫鬟拿来麻绳把她给绑住了。
郭夫人剧烈的挣扎起来:“娘,你怎么能这么对我,你这样让我以后怎么管理中馈,您老糊涂了吗?你们这些贱人还不赶紧松开我,小心本夫人把你们全都发卖了。”
钱老夫人一把把桌子上的茶盏直接砸到了她的头上,颇烫的茶直接把郭夫人烫的尖叫。
钱老夫人脸色铁青指着她道:“你还想着管理中馈?郭柔,你给我听清楚了,我以前不管你是懒得管,你再怎么脾气暴躁好歹有个分寸,但是,现在我看你是狂的没边了。
你在家里怎么行事我都可以装不知道,但你若是敢坏了我钱家的名声,坏了钱江的官途,那么,我就不会放过你,我是不能休了你。
但是,你以后也别想在我钱家兴风作浪,你若是不想无声无息的死了,给你的儿子换个后娘,就给我老老实实的。
我现在还愿意跟你好好说话,是看在你已逝爹娘的面上,你再敢多说一句,你就等着我钱府挂白,给你送葬。”
钱老夫人的话一下子就掐住了郭氏的命脉,她不敢置信的顶着一头茶叶狼狈的抬头看着这个她曾经还嘲笑性格太软的婆婆。
她浑身止不住的颤抖,眼里带着恐惧:“娘,您,您说什么?您要杀了我?”
钱老夫人只是淡淡的看了她一眼,嘴里吐出来的话却像是地狱锁魂的厉鬼:“你在胡说什么?我一个官家老夫人,怎么知法犯法的杀人呢,只不过是我家福薄,儿媳妇年纪轻轻的就恶疾缠身,暴病身亡而已。”
郭氏往地上一瘫,像是见鬼一样看着钱老夫人:“原来,原来这才是您真正的面目?好可怕,你是恶鬼。”
她摇着头往后挪,好像对婆母避之不及一样。
钱老夫人只是平静的道:“夫人好像是疯了,你们可要给我看好了,要是跑了出来伤到人,就唯你们是问。”
“是,老夫人,奴婢领命。”
几个人一起把郭氏给押到了祠堂,扔进里面几人就退了出来,留了两个婆子门口守着,没有一会就有人来把窗户从外面给封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