黛禾主要负责保护孟淮妴的安全及接送消息,由于是属下中武功最高的,偶尔极其困难危险的地方也需要她打探监视。她的一般工作时间是每日晚九时至次日午十二时,即戌正至次日午正时分,偶有推延。
危险之事,又是夜晚,黛禾自然也跟着,孟淮妴二人潜入后,她负责放风。
为了方便孟淮妴潜入,陈通被李云华的母亲命人单独关在一间隔音效果很好的牢房里。
这位年逾七十的老汉,身体精瘦,精神状态还不错,面对突然出现的两个面具人,他很是惊讶,继而有些忐忑地问:“你们是谁?你们想做什么?”
孟淮妴这次没有用尖细嗓音说话,而是以低沉的不辨男女的声音道:“你不必担心,无人敢杀你,杀你也无用。只需回答我几个问题便可。”
“你……你问吧。”
晏罹的声音也变得温柔起来,他问道:“你仔细回想一下,当年你的儿子被杀害的场景,有什么特殊之处吗?”
陈通怯懦的眼神顿时变得愤怒起来:“你什么意思?”
晏罹声音依旧保持着温柔,道:“稍安勿躁,你仔细想想,为何凶手会在你回家的必经之地动手,这其中是否有什么联系?你是否有什么仇家?”
不知是不是晏罹的声音安抚到了他,陈通不再敌视,而是坐在地上,抱着脑袋痛苦地回想着。片刻后,他摇着头,声音有些哭腔:“不,不,我没有仇家。这与我没有关系,为什么要在我面前动手,为什么?”
孟淮妴与晏罹对视一眼,明白这个问题恐怕没有结果,她换了问题,道:“好了,关于你儿子的死,皇帝已经在调查了。听说,你的武功是从走街串巷的小贩那买的功法书本,你的运气倒是不错,真叫你淘到了宝,武功练到了如今地步。”
陈通自然知道皇帝在调查儿子的死,但再次听到外面的人说起,还是觉得安心,他渐渐平负情绪,点头回答道:“这有什么,那些小贩虽然卖的多是寻常功法,但也总有人能买到好的。”
“哦?那你是怎么挑中的?”
“我挑什么啊,我又不会挑,就是让小贩把他说的那本好的拿给我。”
“那小贩可有不同之处?”
“能有什么不同的?”陈通说完,又补充道,“也就叫卖的声音更清楚些。”
毕竟过去这么多年,便是真有什么不同,陈通也不可能记得,孟淮妴点点头,本也没对这两个问题抱有期望,她问起最近的事来:“你是如何得知肖淇天夫妻想要再孕后代的消息的?”
陈通有些不耐烦起来,显然这个问题他早已被审讯过,但看了看这个黑衣人一身的阴冷气,还是老老实实回答道:“我饿了去馆子吃面,听到路过的肖家下人说起的。”
“你是如何判断出那些人是肖家的下人?”
陈通发出一声不屑的声音,道:“我常常观察肖宅,知道他家的下人穿什么样的工作服,一眼便认出来了。”
“你只看了衣装?可记得下人的相貌?”
“我记那没用的作甚,看脸有什么用?”
孟淮妴追问:“你好好想想,可有特别之处?”
陈通看了孟淮妴一眼,乖乖地想了想,最终还是摇了摇头:“不记得。”
毫无线索,难道真的只是寻常?
晏罹接着问道:“你判断肖淇天所访名医,确有可能蒙对,但你判断对的那一次,当真是你自己判断的吗?”
陈通一脸不耐,道:“我不自己判断,你帮我啊?”
“……”
果然讯问这种事情,还是不能太温柔。
孟淮妴走近一步,声音透着阴冷:“你最好想清楚再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