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说颜查散只是查办大同府,并且已经功成,并不需要一部尚书这样高级别的官员来传旨。即使需要一部尚书来传旨,也不应该是掌管司法诉讼的刑部尚书。
众人将左昆迎接到钦差行辕,香案早已摆好,颜查散带领文武官员跪拜,听左昆宣读圣旨。
上半截,说颜查散平灭阎王寨,安定塞北,辅助宋军打退夏军,重兴大同府,功勋卓著,命他率领文武官员回京受赏,倒还算正常;到了下半截,蓦然一变,说徐良罪大恶极,十恶不赦,令削其官职,立即逮捕,回京问罪。
所有人,包括颜查散,都惊诧不解,怀疑自己听错了。同时,终于明白为什么是刑部尚书前来传旨了,这是还兼了抓人的差事。
唯有韩天双目微眯。他隐约记得,好像会有一个假徐良,冒充徐良作案,然后徐良就被逮捕了,经过一番周折,最后才真相大白。
左昆宣读完圣旨,将手一挥,道一声“绑”,立即有几个人过来,要逮捕徐良。
哗的一声,除了颜查散等文官之外,所有人都站了起来,怒目而视。
展昭抱拳道:“左大人,徐良到底犯了什么罪,圣旨当中也没有讲清楚,说抓就抓,而且还是十恶不赦的罪名,何至于此?”
韩天也道:“是啊,左大人,就算要抓人,也要把罪名说清楚吧?”
房书安道:“如果不说清楚,绝不能抓人!我们在这里出入生死,血溅青山,无缘无故就要抓人,天理何在?在我这里就过不去!”
艾虎道:“不错,必须把罪名说清楚。我们刚刚灭了阎王寨,三哥的功劳最大,非但不奖赏,反而要逮捕,到哪儿都说不过去。”
鲁士杰道:“就……就是!如果说不清楚,我们把……这圣旨撕了,把这……些人都……打死算了!”
眼见几十号人群情激愤,个个横眉怒目,围了上来,左昆顿时变色,转目看着颜查散:“颜大人,这……这是干什么?”
颜查散心里也对这道旨意满是疑惑,因此放任这些人生事,想看看左昆的反应。但他毕竟是这些人的主官,不可能当真让他们把事情闹大,见大家越说越上头,连忙站起来挡在左昆之前,抬手道:“各位,大家不可造次。”
韩天道:“大人,怎能无故给徐良安了个十恶不赦之罪呢?”
颜查散道:“此事确有蹊跷,但官家的圣旨也绝非儿戏之谈,大家先请安定。依本官看,徐良暂且领罪,待回到京城,必能查个水落石出。到时候有功就是有功,有罪就是有罪,绝不会冤枉了徐良。但是,绝不能抗旨。”
徐良心里也很是委屈,刚刚几次三番出入生死平灭了阎王寨,非但未曾酬功,反而直接给安了个十恶不赦的大罪。
听颜查散说的也有道理,反正自己没有做什么,何必让大家为自己犯下造反的大罪,当下上前一步道:“大人,徐良愿意配合,回京调查,相信朝廷必能还我清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