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才徐良质问刘道通为什么使用暗器,刘道通怎么说的?他说‘法无禁止即可用’,没有人说过不能用暗器,所以他能用暗器。那么现在的情况也是一样的——没有人明确说过只在梅花桩上比武,刘道通落桩之后仍有一战之力,为什么不能追杀?”
“朱老先生,方才刘道通杀了纪迁老先生,伤了纪华文老先生和欧阳大和尚,我们都没有说什么。刘道通在梅花桩上以暗器伤人,你也没有出来主持正义,怎么现在徐良杀了刘道通,你倒跑出来说徐良不讲江湖规矩了?到底是谁先不讲江湖规矩的?”
“蒋平,江湖上不少同道都说你舌灿莲花,果然是能够混淆是非,颠倒黑白。刘道长连伤三人,也只是在梅花桩上比武,从未下桩追杀,唯有徐良,不讲江湖规矩。”
“没什么好说的,今天一定要将徐良乱刃分尸,为刘道长报仇雪恨。”
“不要打,住手!”眼看两方针锋相对,马上就是一场血腥厮杀,突听远处一声大喝,声音尖锐,山谷回音。
众人寻声望去,只见山坡上一个青衣老者飞奔下来,转眼间已至近前。
徐良、蒋平等人一见大喜,赶忙上前拜见。原来是徐良的师父,金睛好斗梅良祖。
梅良祖自离开朝天岭之后便在江湖上游荡,前一阵恰好到了东京,遇到一个跟徐良相貌极为相似之人,还跟对方打了一场。后来又听说大家要跟阎王寨十阵赌输赢,担心徒弟吃亏,因此便不远千里赶了过来。
赶到之后,梅良祖并未现身,只在暗中观战,这次看双方要打起来,徐良要吃亏,这才现身给宝贝徒弟助阵。
梅良祖拍拍徐良的肩头:“好孩子,刚刚的交手我都看到了。你小子有出息,这一年功夫又有长进,师父这些年的心血没有白费。刚才刀劈刘道通,劈得好,劈得痛快。以后针对这种人,就要这样,毫不留情。”
朱亮听得大怒:“梅良祖,你这是是非不分,黑白不辨啊。”
梅良祖哈哈大笑,道:“朱兄,徐良是我徒弟,我当然向着他说话。刘道通是你们的人,你当然向着他说话。但是比武较技,死伤是难免之事。何况,刘道通摆下这么恶毒的梅花桩,更是死有余辜。你如果不服气,划下道来,我梅良祖全都接着。”
“好,我朱亮今天倒要看看你梅良祖到底有什么本事,竟敢在此大放厥词。如果你能胜过我的拐杖便罢,如果胜不了,你和你徒弟徐良,今天都要给刘道长偿命。”
“且慢!”朱亮挥舞五金拐杖,梅良祖晃动子午盘龙梢,两人刚要动手,突听西边一声大喝响起。
随着喝声,一个大和尚快步赶到,插在中间,将两人分开。
“原来是陈仓大师。”众人一见纷纷见礼。
“阿弥陀佛。朱施主,梅施主,蒋施主,比武的过程贫僧都看了,你们两方的观点贫僧都听了,所有的经过贫僧也都知道。依贫僧看,你们双方说的都有些道理。但最好还是协调解决,莫要乱战为好。乱战一起,不知要有多少人血溅当场,这十阵赌输赢岂不成了笑话?”
蒋平道:“大师慈悲,言之有理。朱老先生意下如何?”
朱亮沉吟了一下,道:“他不讲江湖规矩,这一阵不能算。第六阵要重新比过。”
蒋平道:“没有问题,就依老先生。请重新准备第六阵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