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耀东啐了口唾沫。
“开门!”
罗平志脸顿时就沉了下去。
哐当一声,牢房的门打开,罗平志和老者走进。
郑耀东先发制人,在罗志平走近的那一刻,立即发难冲去。
但下一刻,郑耀东就捂住肚子倒下,身体弓得像虾一样,大吐苦水。
那老者看着年纪大了,却不知用了什么手段,手指在郑耀东的腹部点了下,就疼得要命。
“你这样小爷哪还有兴趣揍他?”
罗平志瞥了老者一眼,很是扫兴道。
他自以为单打独斗不怕郑耀东,大有胜算。
这才想将郑耀东带走之前,狠狠揍一顿,报刚才之仇。
“少爷息怒。”
老者连忙低头认错,退到一边。
罗平志兴致缺缺,朝外喊了声:“拿认罪书来吧。”
有几个狱卒进来,手里端着托盘,上面有状纸,还有笔墨。
一个狱卒抓住郑耀东的手,在状纸上画了一个圈,另外一个狱卒抓住郑耀东的另外手,在红泥上沾了下,又在状纸上盖了手印。
郑耀东疼得视线有些模糊,但还是看到状纸的内容,大致意思是故意杀人,永盛茶行和茶庄转让给罗平志。
这要是签了,不得死刑?
郑耀东不知道哪来的力气,突然大叫一声,在狱卒就要拿走状纸的瞬间抓在手里,撕个四分五裂。
随即感觉腹部也不痛了,呼吸恢复正常,人好像也更有精神了。
“废物,一点事都办不好!”
罗平志气得打人,一脚踹在一个狱卒身上。
那狱卒疼得闷叫,也不敢有意见,乖乖站着被打。
“去,再拟份状书来!”
罗平志阴冷地盯着郑耀东:“要是不配合,把他的手砍下再画押!”
“这,这,是,是。”
狱卒们面面相觑,连忙跑开。
他们前脚刚走,后脚钟班头大步走来。
钟班头板着脸,望了郑耀东一眼:“秦怀道秦公子来要人了。”
“管家,你在这里看着,催那几个狱卒快点!”
罗平志说罢,退出牢房就要离开。
“罗公子,小人要带他出去。”
钟班头连忙道。
“你急什么?等等会死?”
罗平志停下望向他:“你要是现在带走他,小爷弄死你。”
钟班头嚅嗫几下,终究是不敢多言。
郑耀东全程看在眼里,得知是秦怀道来捞自己了。
但罗平志想要拖延时间,好让新的状纸到来,逼他签字画押,盖棺定论。
现在,只要走出这座监狱,事情就好办,但关键是眼前的这个老者怎么对付得了?
“钟班头,你害怕礼部侍郎公子我可以理解,但翼国公事后追究你就不怕?”
郑耀东站了起身,大声道:“你大可公事公办,罗平志有秦怀道挡着。”
钟班头望了老者一眼,头撇其他地方去,像是没听到一样。
“不过是区区一个管家你也怕?”
郑耀东大声高呼:“你做捕快不是为了锄强扶弱?不是为了伸张正义?”
钟班头拳头紧握,表情有些挣扎。
老者这时淡淡道:“正义不能填饱肚子,好心可能家破人亡。”
钟班头拳头松开,表情变得冷漠。
“淦,当官不为民,回家种番薯,一句话就畏手畏脚,你的操守呢?你的正义呢?”
郑耀东气得大骂,只觉得肝疼。
钟班头直接闭上眼睛,牢房只剩下郑耀东的回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