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有在这个仓库里见到白掌柜,你说掌柜的,会不会和妖怪有勾结?”
何凌告诫闻大郎之后,再到闻大郎醒来之时,那客栈内的温度,就因为布置大阵的原因,对凡人来说,就有些酷热难耐了。
闻大郎口干舌燥、浑身淌汗,踌躇思考了许久,他还是没有选择出去,直到后面的对话越来越令他心惊和震撼,随即躲了起来。
“啊!可是他是人族,为什么会想要帮助妖怪啊?”严青持闻言愣道。
闻大郎若有所思:
“我也不清楚,可能妖怪许诺了他什么东西吧!”
那潘树瑞也蠕动了过来,便是答道:
“白掌柜不一定是和妖怪有勾结,更有可能是和我们一样,是被妖怪蒙骗了,我们都只是凡人,妖怪戏耍我们也算不上难事。”
可是他们又哪里能知道,那白掌柜早在四天前,就被牛妖们抓住,摄取了魂魄记忆,然后杀害吞吃了,足足消失了两日,那牛大山的三叔才重回了广安客栈。
面露苦笑,潘树瑞轻哼一气,望向闻大郎,皱眉疑惑道:
“闻大郎,我之前巡逻返回的时候,一直就没看到你,你不是应该和那车夫逃走了,怎么又回来了?”
闻大郎顿现苦闷,一时又不知道该从何说起,略微思索:
“你看到的是一位仙师,他打晕了我,然后伪装成我......”
“难怪他当时......”潘树瑞想起了什么,自嘲低语。
未等那两人继续说下去,那严青持急忙插话询问道:
“潘大哥,你知道这些妖怪的实力吗?和镇长湛晨昂相比怎么样?你说这些妖怪突然出去了,会不会因为执法队和巡逻队杀过来了?”
“青持,我们应该......”刚想劝解,闻大郎又一时语塞。
相处这么久了,闻大郎知道严青持是因为什么来到的广安客栈,但是更能明白严青持的痴狂,既同情他,又为他感到不值当。
闻大郎劝过了,可那冥思苦想的话语,虽然极有道理,但是对于严青持而言,又是那样的苍白无力。
沉思了片刻,潘树瑞如实相告:
“我不知道他们的实力,当时制服我们巡逻队的时候,是不费吹灰之力的。”
“而且这几日,我们广安客栈,也入住了许多厉害的仙师,你也见过湛晨昂亲自来拜访过他们了。”潘树瑞没有把话说死。
“不,不会的,静红她不会有事的......”严青持的眼神猝然空洞,仿佛失去了意识一般的不停呢喃。
见是如此,另外两人哑然,不再劝诫。
潘树瑞不想坐以待毙:
“闻大郎,我们客栈里巡逻队的那些人都已经被吓傻了,也就只有你胆子大一点,我们两个合力把绳子解开吧。”
“无论外面的妖族还在不在,我们都不能在这里什么也不做!”
“哦哦,我听潘大哥的。”闻大郎应承过后,立时缓缓挪动过来。
又过了一会,在闻大郎用牙齿撕咬潘树瑞背后的绳结之时,仓库的铁制大门,发出了夸夸的响声。
在这较为昏暗的仓库内,晨曦逐渐加大了投放,除却在那里自怨自艾、的严青持外,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
除却了微亮的橙光,那里还显现出了连片散发的红芒。
“是引阳宗的修士来了吗?”
绝大多数人欣喜的想象着,哪怕他们没有亲眼所见,也多是口耳相传地听长辈们说过,引阳宗的修士大多施起法来,犹若星火燎原,红芒漫天。
只有闻大郎停止了撕扯绳结的动作,忍不住叹息了一声,心中的波澜并没有那么明显。
广安客栈这么多人被关在这里,或是那些伪装的妖怪亲自动手,或是指使那些供奉、巡逻队代为出手,可是唯独只有闻大郎,见过那些妖怪的真面目。
随后,这些人的心又沉入了谷底深处,浑身哆嗦,冷汗直流。
那仓库大门,被彻底打开了,出现在这些凡人视野中的,赫然是六头炎牛妖。
牛妖身上的皮肤总能见到几片如熔岩一般的印记,又隐约透露着如鲜血一般的猩红光芒,那一处的空气已经被灼烧的模糊朦胧了。
牛妖们的眼神宛如刀剑,锐利而凶狠,透露着无尽的杀机,目光中又夹杂了野性和些微狡诈,面庞狰狞,有些抑制不住的狂暴,随之显现。
或笑或怒,但都是兴奋的扫视着仓库内的凡人们,这里只剩下些武夫了,广安客栈原有的三名炼气期的供奉,并没有入得此处。
硕大的体形,迈动着粗壮的腿蹄,很是沉重的朝着仓库内踏来,每一步,就像是一块重石,在夯实着泥土地面。
“别,别吃我......”
有人惊醒了过来,结巴的惊叫着,同时用尽了全身力气,向着远离这些牛妖的后方瞪去,哪怕是头颅重重的砸到了地面,破染出血了,也浑然不顾,气喘吁吁地闷哼一声后,就继续了动作。
这人的话语,犹如在众人心头置入了火苗,将这种恐惧压抑的气氛,瞬间被点燃,迅猛攀升,各种求饶声吵闹的响起,接连不断。
也有面色凄白的年轻人,鼓起勇气喝骂了出来:
“你们这群天杀的牛妖,迟早会死在我们人族手里的!”
顿时有一头牛妖,被这话语激怒了,高高地咧起嘴角,凶光毕露,朝着这位英勇无畏的年轻人,怒气冲冲的跑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