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晋王的地界,众人都松了一口气。这时的常千旗在马车上,终于顶不住“嘶”的一声闷啍,身子向马车壁上靠去。
“娘……”安启云一声惊呼!
三岔口客栈老板,坐在柜台前看着店里出出进忙不停的人群也不敢吱声,这些人拿刀带剑打扮不寻常,而且脸上尽显忧虑。
看着床上昏昏沉沉的常千旗,憔悴的安木槿担忧的问正在把脉的大夫:
“大夫,夫人的伤势可有好转的迹象?”
“唉!夫人腋下中的是毒箭,而且中毒多日,已经扩散了,侵蚀到了五脏六腑,恕老夫也无能为力了!”老郎中满脸的惋惜与无奈。
“娘……”安启云和安启明忍不住热泪滚滚扑到床前,一声声唤着娘。赵元郎看着伤心的安启云心也跟看揪的生疼。
“回老家……回老家……”迷迷糊糊的常千旗嚷嚷着又陷入了昏迷之中。安木槿和一双儿女围在床前早已泣不成声。
次日,安木槿带着常千旗和孩子们就上路了,他希望能早日把常千旗带回老家。
天黑的时候他们找了一家叫“风月”的客栈住了进去。赶了一天的路,人困马乏的,安木槿赶两个孩子早点去自己的房间里休息后,自己也守着常千旗早早睡下。
半夜时分,客栈的房舍外,只见一个身穿黑色夜行衣面戴黑色面巾之人,他蹑手蹑脚的来到窗户前,他把手放嘴里粘了些唾沫,然后捅破窗户纸朝里看了一眼。只见一女子身着葱绿的翠烟衫,下着散花米黄色百褶裙,身披薄烟纱立在床边,转动着手中一把通体明亮的长剑,像玫瑰一样的红嘴唇微微翘起。黑衣人咽了咽口水,从怀里摸出东西,朝屋里面吹起了迷烟。
一阵细风,像水一样从门缝隙渗进来,安启云只觉得像刀一样直往衣襟里钻,使温暖的身子感到阵阵凉意,安启云不禁打了个寒颤,放下长剑,坐在床边,抱臂寻思:难道就这样看着娘死去吗?想着想着眼皮便沉重起来,不由的朝床上歪去。
“谁?”赵元郎端着一碗刚熬好的鸡皮粥来找心上人,却看到一个黑衣人扛着一个人,轻手轻脚的从屋里出来了。
赵元郎怒吼了一声,那黑衣人见有人过来,奔到院子里,一提气就纵上了墙头。赵元郎飞身抓住黑衣人的肩头:“那里走?”
伸手就把安启云抱在了手里,转身又十分潇洒的落在地上。
“怎么了?”
“出什么事了?”刚睡下的众人听到动静纷纷跑了出来。
黑衣人见惊动了人,只得转身跳出墙外,匆匆消失在了夜色之中。
安启云用娇柔的手臂推开赵元郎的怀抱:
“我这是怎么了?”
躲在暗夜中的郭凤宝转动着阴毒的双眸,心思道:“这贱人中了我的迷香,尚能留存一点清晰的神志,可见不一般,本郡主还是另想别的办法吧!”
经此一事,众人加快了行程,每天晚上派多人守夜以防不测。
常千旗虽用药吊着命,但终究没能熬过去,在离进福顺县城的头一天,还是油尽灯枯的去了。
焦洛平最近也是急的焦头烂额的,一批粮响前两天在山道上被劫了去,至今为止还没查到是何人所为?有人放风说是黑虎山的土匪干的,可焦洛平得到的消息却并非如此。
他坐在大厅,现下正心焦,两位夫人也不敢多言语。这时,只见一群人浩浩汤汤进入府来:
“爹……”
“娘……”
焦洛平和两位夫人抬头便瞧见两个女儿着急忙慌的大喊着进来了,吓了一跳:
“女孩子家家的,没有一点稳稳当当的样子,这样大喊大叫成何体统?”
“爹,这个时候还稳当什么呀,启明哥哥的亲娘中毒身亡了!”段子研一屁股坐在椅子上端起茶杯喝了一口。虽然一路辛苦的想给安启明留个好印象,但考虑到他娘的那种情况,还是暂时的收起了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