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见月没好气地‘嗤’了一声。
“我才不担心,我都快被你吓出心脏病了!”
这么活生生的一个大高个儿,说倒就倒,还倒在了她的身上,换成谁,都会被吓死好吗?
苏见月打开了床头灯。
给谢晏城倒了一杯水。
插上吸管。
谢晏城那双眼睛,动也不动的,盯着苏见月的脸。
嘴巴咬着吸管,吸了两口。
干涩的嗓子舒服了不少。
他才松开吸管。
眼睛骨碌碌地转了一圈。
问道:“这么晚了,你不回家,还来照顾我,你男朋友……不吃醋吗?”
苏见月放下水杯。
“你猜!”
谢晏城飘忽的视线,在确定那个男人没有跟过来的时候,终于落到了实处。
他心里有些美。
“你会在这里照顾我,是不是说明,我对你而言,还是有些重要的?”
“你想什么呢?”
为了防止谢晏城多想。
苏见月决定,她要将情感的幼苗扼杀在摇篮里。
“谢晏城,我会在这里照顾你,只是因为,五年前的那一晚,你也在医院照顾了我,这一次,你又是因为我受的伤,我心里过意不去。”
谢晏城的嘴角,依旧保持着微笑。
可他的眼睛里面,明亮的光泽一瞬间黯淡。
全然没了笑意。
苏见月将椅子推远。
站在病床前。
郑重地朝谢晏城鞠了一个躬。
“非常感谢你五年前的救命之恩!”
她起身。
再次鞠躬。
“我也特别感谢你这一次的救命之恩!”
“停!”
谢晏城艰难地撑起身体。
靠坐在了病床上。
他指着门口。
冲着苏见月说道:“要不,你先去给我买束菊花来,就放在这儿!”
他修长的手指,敲了敲自己的床沿。
“对,就这儿,然后,再来补第三拜,么样?”
苏见月:“……”
谢晏城被她这个行为逗笑了。
“苏见月,你是不是虎?为人民服务,是我的本职工作,你再这么谢下去,只怕真的要给我送走!”
苏见月脑瓜子抽抽地疼。
“我在很认真地跟你道谢好吗?”
怎么还整上菊花了?
“再说了,我也没打算拜第三下啊!”
谢晏城勾了勾手指。
苏见月狐疑地凑近。
猝不及防。
谢晏城曲起大拇指和中指,在苏见月饱满的额头上重重一弹。
“嗷!”
苏见月疼得眼泪都要出来了。
她抬手,捂住自己的额头。
“你干嘛?”
谢晏城笑得不行。
“好了,现在,我们之间,谁也不欠谁,彻底两清!”
“嗯?就这样?”
“就这样!”
他点头,随即又扬起了一个不怀好意的笑。
“怎么?不满意?你要是想要以身相许的话,我也能勉强答应!”
“满意!”
苏见月连忙答道。
“非常满意!”
压在心尖上的石头卸下。
苏见月整个人轻松了不少。
谢晏城像是累极了一般。
挥挥手。
“我困了,现在要休息,你开我的车回家吧,到时候,你把我的车钥匙放在那家小超市就行。”
苏见月不放心。
“你烧还没退,晚上没人看着怎么行?”
“没事,我身强体壮的,睡一觉就能好!”
在他的再三坚持下。
苏见月只能离开。
临走前。
苏见月拜托了值班的护士多看顾点儿谢晏城。
护士替谢晏城量了体温和血压。
“体温还是有些高,不舒服的话,记得按铃。”
又妥帖的将呼叫铃的按钮,放在了谢晏城的枕边。
才关灯离开。
世界重新归于安静。
无边的孤寂密不透风地包裹着他。
谢晏城一把扯过被子,盖过头顶。
直到这时。
他才勉强能够卸下伪装。
心中月是天上月,梦中人终不成枕边人!
休息几天。
苏见月其实也没闲着。
她买了一辆车。
又参加了一场卢女士组的局。
多余的时间,都在忙着琢磨纪导发过来的可能需要表演的剧情。
这几天,苏见月为了调整到最佳的状态试镜。
每天晚上睡得都挺早。
苏见月总是在睡得迷迷糊糊的时候,闻到那股熟悉的龙涎香。
早上起来,身边却又空无一人。
根本没见着萧玉祁的影子。
直到她准备去参加试镜的那一天早上。
看见房间的茶几上,多了一套八角玲珑香橼木五层木质餐盒。
她知道,萧玉祁平安到达建安城,回到了天虞皇宫。
元辉五年,冬,尊肃帝亲临北境,受神明相助,带领北境百姓看饥荒,战叛贼,顺天意,祈祥雨,推行科举制,选贤举能,打破传承千年的分封制,此举虽引起世家不满,可尊肃帝的名声,在民间,空前高涨。
据《野史》记载,尊肃帝在返回建安途中,几次三番,遭受袭击,尊肃帝每次都能化险为夷,回到建安之后,尊肃帝以雷霆之势,削减了一部分世家的势力,太后趁机笼络世家,抱团取暖,与尊肃帝在朝堂之上,形成两两相抗之势。
一时间,新政推举困难,尊肃帝举步维艰,第一次变法,以失败告终!
苏见月习惯性地拿起手机,每天都在搜索《尊肃小传》的相关资料。
果然。
历史再一次发生了变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