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中间有一根拔地而起的柱子,柱子从黑暗中伸出无数条手臂,所有的手臂都死死的抓着一个衣衫褴褛的女人,女人眉心处有颗明显的黑痣!
“多亏你的帮忙了,美人。”虽然背对着算破天,但是从墙壁上的影子,那高高耸起的喇嘛帽子和声音判断,说话的正是法庆和尚。
算破天扭头看向杨鼎峰,眼神示意:你不是说法庆不在这里吗?
杨鼎峰只剩下尴尬的打着手势,示意算破天仔细看里面。
听见法庆说话,女人艰难的抬起头,以一种极为不屑的目光看着法庆,虚弱地说道:“要杀要剐,不都是你说了算?何必假惺惺的。”
“世人只知东海鲛人泪珍贵,又有几人知道这蛟龙的泪更是无价之宝,哈哈。那我就不客气了。”法庆和尚笑道。
法庆和尚手握一条黑色的鞭子,那鞭子在微弱的光线下闪烁着诡异的光泽。
他的眼神中燃烧着愤怒与疯狂,狠狠地抽打着面前的女人。每一鞭落下,都在空中发出尖锐的呼啸声,然后重重地落在女人的身上。女人的衣衫早已破碎不堪,露出一道道触目惊心的血痕。
她紧咬着嘴唇,尽管疼痛如潮水般袭来,却倔强地不肯流下一滴眼泪。她的眼神中充满了不屈与坚毅,直直地盯着法庆和尚,如果目光能杀人,法庆已经死了无数次。
法庆和尚见状,更加恼怒,手中的鞭子挥舞得更加猛烈。“哭!给我哭!”他咆哮着,声音在这昏暗的地下空间中回荡,犹如恶魔的怒吼。
“原来是这女人!蛟龙。”杨鼎峰挤眉弄眼地说道。
听法庆说是蛟龙,仔细一想算破天也明白了。蛇500年成蟒,蟒500年成蚺,蚺500年成蛟,蛟500年成螭,螭500年成虬,虬500年化应龙。自己的年代是虬,这一千多年前便是蛟,那也比杨鼎峰的蟐蟒真身要厉害。
“我们先退出去。”算破天轻声道。
“见死不救?”
算破天没有回答,拉着杨鼎峰就走,就像白天他架着自己离开一样。
离开大乘寺,杨鼎峰指着算破天鼻子问道:“为什么不救她!”怎么说也算是自己的同类,还是个女人,自己没理由不帮。
“暂时救不了。”算破天面无表情地说道。
“为什么?”
“你看到抓着她的手臂了吗?”算破天反问道。
“有什么不同之处吗?”
算破天道:“那是院里松树的树根。”
“什么?和手指一样,我都能看到上面的指甲!你跟我说那是树根?”
杨鼎峰不敢相信,昏暗中那缠绕抓着女人的居然是树根。
“对,那是松锁妖龙局,刚刚你如果进去,你身上的蟐仙也跑不了。”
算破天虽然也不想承认,无奈这就是实话。万年松万年松,任你是什么龙,也得在万年松树之下。所以杨鼎峰身上的蟐仙在树下和靠近树根时才会那么难受。
“现在可以告诉我,你为什么找我了吗?我还不至于比你这个有仙家护身的人厉害吧。”算破天突然说,从头到尾算破天都有些充分的自知之明。
“唉,你有所不知。”杨鼎峰哭丧着脸道。
算破天属于外来户,压根不太了解如今北魏的情况。
北魏之佛教盛行,杨鼎峰自己的真身萨满教这种本土教派只能往后排。而佛教僧人之间政治经济地位相差悬殊。尤其是近几年天灾人祸以后,佛教内部派系争斗已经到了白热化。
“朝廷厚此薄彼的待遇让法庆这样的人钻了空子,他聚徒传教,蛊惑百姓,在渤海之滨使其弟子李归伯已经啸聚五万余众,和朝廷有了分庭抗礼的资本!”
“五万老百姓还能颠覆了朝廷?”算破天觉得杨鼎峰夸大其词,有点杞人忧天伯虑愁眠的意思了。
“妖僧有狂药!服下以后父子兄弟不相识,唯以杀害为事。妖僧通过开光法会蛊惑百姓,又以狂药分离百姓的魂魄,魂魄分离,只剩行尸走肉听从妖僧的摆布。所以刚刚他想靠近你的时候,我才赶紧阻止。”杨鼎峰说到关键时刻,急的脸都红了。
“呵呵,难怪你会找我。”这次换算破天苦笑,杨鼎峰现如今属于无人可用可以说,一个光杆司令,想让自己替他卖命。
“找你还有一个原因。”
“什么原因?”
“不知道为什么,我看你很面熟……”
没想到古人就会现代人搭讪的这套说辞,只不过一般是男人跟女人说。
算破天尴尬的挤出来一丝笑容:“你真有一套啊!”
不经意间算破天抬头看了看天空,满天的星斗璀璨异常。
——欲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