烧茬子就是烧荒,把收秋以后的玉米茬子,也就是玉米根刨出来跟没人要的玉米杆子堆在一起晒干了烧。一是可以有效防止地底下的病虫害,二来烧完的草木灰也正好当了肥料,重新还给土地。
坐在他旁边的人看样子并不认识他,坐到一起也是因为实在没了地方,俩人拼桌,没想到老头能打开话匣子。
“你哪个村的,咋了你们村不过冬天啊?入冬了还有蛇呢?你尽邹求!(瞎说)”男人一脸不信,不光不信,甚至觉得是老头没事扯闲篇,故意这么说。
“我瞎说这干啥呢嘛。”见没人相信,老头急道:“我跟你说这是想说今年天气可要冷呢嘛,蛇都一入冬就烤火呢,更别说人了。”
说着话老头从饸烙摊老板手里接过一小瓶绿牛栏山,三口两口就下了肚,脸色立马红润的起来。
“真有你说的这么邪乎呢?你别是再看错了。”男人还是不太相信,虽说老头不是为了说蛇,就是为了表明今年冬天会很冷。
见男人还是不信,老头红着脸说道:“煤铲子头,全身黑褐色,比我胳膊也粗!”说着话老头弯着手臂,想让我们看看他的胳膊有多粗。
煤铲子是专门给炉子里添煤用的,为了方便,特别做成前面尖后面宽的样子,从炉口添煤就好下手。
煤铲头就是三角形的头!三角形头的蛇还一身黑褐色,出现在北方!还出现在冬天!居然还会烤火!
“我看看多粗。”说完男人站起来,调戏地一把握住老头的胳膊:“嗯,不太粗,哈哈。”
听出男人还是不信,老头继续说道:“不是,你听我说。那蛇真就盘在我的火堆旁,火光照的蛇皮亮光光的,我一点也没看错。”
“蛇长不长?”算破天终于吃完了,听着老头的描述后问道。
看出算破天不像男人那样逗乐子,加上算破天上了年纪。老头笑着说:“要不说嘴上没毛,办事不牢。还得是上了岁数的人,见识也多了。”
算破天也不多话,只等他自己继续说。
“多长呢我也没看清,反正不会短了。”老头说。
“你才说长没看清,你就又不短了,快行了吧昂。”老头的饸烙面上来了,摊主也趁机打趣道。
“哎妈呀,你们可咋回事嘛。都说了,在我火堆那盘着呢嘛,能短了?盘着火堆,不是在火堆旁边盘着!”老头是真的急了,说话的语气也冲了几分。
“绕着火堆呢?”饸烙摊主道。
“对昂,就是围着火堆,你说吧,那能短的了?”老头皱着眉,一副信誓旦旦的样子。
闻言别说男人跟饸烙摊老板了,连其他人都开始笑了。
“你的火堆多么大,有这个炉子大么?”男人还是不信邪,非要打这个吹牛皮的老头的脸。
老头回身看了看背后的炉子,不屑地道:“这会行呢?锅炉那么大。”
“啥?烧锅炉的那种锅炉?”
“你以为跟你耍呢?吓得我好几天腿都是软的。”老头还捏了捏自己的腿以表明没有胡说。
男人连嘴里的饸烙都笑的喷出来。
“你是哪个村里的?你村里这是要出大名了,z央电视台也得过来采访你了。”
男人这次是真的不信了,还锅炉那么大的火堆,这不肯定是他m瞎说呢嘛。这一亩三分地上还从来没听说过这种东西。
“把我吓糊涂了,也可能是我记错了。”见自己说的都没人信,老头只能给自己个台阶,抄起筷子就吃了起来。
“我信,而且我还知道你是哪个村的。”算破天一脸严肃地说道。
“你认识我?哪个村的你说?”老头停下了手里活。
“你是南张庄的。”算破天看着我说道。
“你咋知道?”
南张庄正是我们村,难怪我看他这么眼熟。
——欲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