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身掏出一枚布包,上面密密麻麻地扎着许多黑色的红色的针。
“这是我祖上传下来的,也不知道用了多少年,救过多少人。”尸九淡淡地说道。
干瘪的手从布包上拔下一只针,针很细很短,也看不出是什么材质。
“救人不知道救了多少,可今天要杀人是第一回。”尸九说罢朝自己身上扎了一针,不知是不是用力过猛还是疼,这个精干的老头闷哼了一声。
“我本来没想要你命,一再示警你不听劝,那也就别怪我了。”想来尸九应该说的是算破天三人路上被僵尸袭击的事,事到如今连我这个娃娃也看的明白,不是镜子救了算破天,是压根没想弄他们。
“那僵尸还咬了别人呢。”刘队长不像算破天,指着地上的僵尸质问尸九。
照尸九这么说,他不想害人,那受伤的那丫头又怎么说。
“那是因为你们破了阴脉的脉眼,那天又是破日,阴气乱窜,一瞬间它有些癫狂。好在我控制住了。”尸九说话时,从布包上拔下针对着地上的僵尸,按照自己身上同样的位置扎了下去。
尸九说的是真话,这也是为啥算破天挑在那天非要去跟刘队长破了脉眼。九宫飞星术定阴穴走向,破日阴气才外泄,也更好分辨。
“你经常想这些事,算计思虑过多,加上你抽烟没有节制,已经伤了肝。我救你一命,现在你的命我要拿回来,不合理吗?”尸九照常拔针扎在身上另外的地方。
“合理,我只有一个问题。”算破天看着尸九重复做着拔针扎针的动作说道。
“因为我欠了他的情。”尸九说话的声音小了些,不等算破天问便已经有了答案。
算破天道:“谁的情,白泉的吗?”
“他让我帮忙,事成了我还了情。这个地方本来就穷,别的地方有矿只有这里没。老百姓四处流浪打工,现在有了这个厂子,不挺好的吗?为啥你非要较真呢。”尸九话也多了起来。
尸九每说一句话,胸口就像被压了一块巨石,越说声音越小,最后竟有些听不见了。
尸九在自己身上扎的密密麻麻的,艰难的盘腿坐了起来,呼哧呼哧地大口喘着粗气。
“所以你用灵龟局养着僵尸来治疗白泉他爹,他心甘情愿的掏钱投资建厂,这样有了这个风水格局,哪怕没有煤矿,白泉为了他爹有僵尸肉吃,也得把这个厂子打理好。”算破天补充道。
想不到尸九的打算这么大,不光是救一个人,还想医治这附近这么多村民的穷病。这样的做法,两边都得到了好处,村民挣了钱不用颠沛流离,白泉治了病也就会让厂子一直留着。
“不该存在的东西就是错的,错的就不能让它继续留下来。”算破天道。
尸九道:“你说的对。”
算破天:“那你这又是干嘛,非要你死我活吗?”
算破天于情于理并不想跟尸九这样,尤其是知道尸九做的这些事,他只是用错了方法,不是做错了事。
“如果我是你,现在就该做自己应该做的事了。”尸九说完闭气凝神,吐纳均匀地再也一动不动。
“刚刚他是不是用针自杀呢?扎这么多针干嘛,像个老刺猬。现在好了,蔫了吧。”刘队长丝毫不避讳地吐槽道。
他是轻松,还有心情开玩笑。算破天却眼睛死死的盯着倒在地上的僵尸,神色严肃地说道:“小毅,交代你的事情你还记不记得了?”
我拍了拍自己的裤兜,又拍了拍胸脯,挺胸回答道:“都在心里。”
“那好,你现在就快去。”算破天催促道。
看我捂着鼓鼓囊囊的裤兜,刘队长好奇地问道:“是什么宝贝,让我看看。”
“快去!”算破天不给我展示的机会,厉声说道。
“好。”
说完我不再犹豫,拔起脚就走。不远处的胖子侯用恶毒的目光看着我,可他不敢动,因为他知道刘队长一定也注视着自己。
——欲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