爷俩就这么互相看着,吃我们这口饭的人,或许真就是命中注定。现在我慢慢理解为什么他非要教我本事了。
重情义的人,无论任何年纪都重情义,这就是爷们之间的浪漫。
“我们走吧。”算破天看了看墙上的挂钟。
“不是说十一点吗?”我看着时间也就九点半左右。
算破天穿戴整齐,将血玉放进妮子褂子里面的兜,又从换下来的裤子兜里掏出个手绢包着东西。
“早去看看情况,没准现在去正好抓住白泉跟刘队长坐在一起喝酒谈心呢。”算破天笑着说道。
“交代你的东西带了吗?”算破天问。
我拍了拍自己的裤兜,道:“都在这里。”
“那就出发!”
爷俩一人骑摩托,一人手里提溜着用铁丝绑住爪子的黑鸡。
雾并没散去,一路上算破天忙着按喇叭,生怕撞了别人。
每按一次喇叭,这手里的黑鸡就打一声鸣,高亢,悠长。
“你不长眼啊你!”路旁一行人说,似乎是下午下的那场冷雨形成的泥坑被算破天溅起的泥花,弄了人一身。
“大晚上你别瞎喊了!不认识抓师傅啊!没看人拉了个鸡不知道做什么法事呢嘛!你也不怕触了霉头!”另一个搭伴的胖子识趣地说。
“卧槽,你不说我没反应过来。这咋办,万一有啥跟着我咋办。”
“你呀你……”
夜雾凄迷,地方越来越近,趴在算破天后面紧紧地抱着他,心扑通扑通地跳个不停。
感受到我的心跳,算破天放慢了车速,道:“现在回去还来得及?”
“我是兴奋!兴奋我十几岁就要斩妖除魔了!”我嘴硬着说道,眼睛都没睁开。
“和你一样大的时候,我已经能独当一面了,让你帮个忙你还觉得你不得了的。”算破天又发挥他怼人的一面,实际我知道是他给我解心宽。
“师父,我能不能问一个问题。”
“有屁快放,有尿就下来尿。别到时候到了地方,你把正事给忘了。”算破天没头盔,风吹的他说话的时候都不利索。
“电影里演的都是鸡一叫,僵尸都跑了。因为天要亮了嘛。你反而是用公鸡引僵尸出来。这…”后面的话没敢说。
“鸡叫就能吓跑僵尸那尉海江学两声鸡叫不就不会被咬了。你看的电影里不喘气僵尸就不咬了,那更是无稽之谈。”
“僵尸不是怕鸡,是怕天亮。鸡叫在僵尸活着的时候就已经形成了固有思维,认为鸡叫天就亮,天亮就会有太阳,紫外线就是杀菌的。”
“而不呼吸就不咬,那也不是百分之百。既然僵尸化僵害人是病毒的传播,那没有任何一种病毒是往死人身上传播的。小到病毒真菌那样,也不会寄生死了的细胞。不呼吸就是装死人,那就得各凭天命了。”算破天望着浓雾弥漫的东关村,点了根烟向我解释道。
“那就该白天直接去找,找到了僵尸直接晒死!”
“糊涂,跟你说过,僵尸是由风水改变催生的,阴穴在就会源源不绝的产生变化。地底下的真菌细菌感毒啥的,只要埋尸就还会养出来尸。”
“所以要除尸,先破阴脉,断了根。外面已经长出来的,切掉就好。内外兼治,才能药到病除。”算破天说的是破了阴脉没了水土滋养,这就是内因;而已经尸化的僵尸则是衍生出来的肿瘤似的,手术切除消灭这是外因。
天地万物都是大道一体,把阴脉养尸地跟僵尸看成一个整体,就像中医讲人生病从内及外一样。
“更何况白天我们也不一定找得到,因为有上面的人藏着,不能公之于众不是?”算破天指了指天说道。
“连刘队长也…也帮着他们了。”我道。
“魁星说的对,不符合自然规律的就不应该存在。病了就得治,邪了就得有人扶正。”算破天傲然站在村头,一副大义凛然的派头。
“走,再去会会它。”
沟沟沟~黑鸡突然一声刺破黑夜的长啼,像是在发出挑战书,宣告着我们来了。
——欲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