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1章 初生牛犊不怕虎(1 / 2)半农半道首页

作为中国最后一个白莲教的余孽,算破天的故事我们慢慢开始讲……

我叫刘毅出生在北方一个小县城,地方不大,当时我们这个地方有句玩笑话,说是本地只有两样特产,一是黑面,另一样是白面。所谓的黑面就是煤,白面就是腻子,那种往墙上抹的白色颜料。也算的上是靠山吃山靠水吃水了。我出生的镇子就有三个煤矿,故事的开始,就发生在东边的煤矿上……

2006年夏天,北方镇上到了中伏都会赶会,可能这个年月也有,赶会的时候新鲜的东西也多,马戏团,猜画谜,歌舞表演,在那个手机电脑不普及的年月,农村人的眼球无不被吸引而来,也让这些外地来的班子挣的盆满钵满。

我要讲的人姓什么不知道,我是真不知道,他也没说过,老爷子现在已经去世,当年活着的时候人都叫他算破天,算的准,所以走到哪都是高朋满座,人们对他也就另眼相看,毕竟没准有用到他的地方,也就不敢得罪了。

我跟他是半道师徒,说起来也是好笑。当时他来我们村给人看功夫,正好在大队门口乘凉,我那时还小,听到他跟人讲历史,讲的头头是道,说清朝10个皇帝,我无意还了一句嘴,我说清十二帝。

周围的人霎时都停下了听他讲,好奇的目光打量我,有个叫二狗的人,带着几分戏谑的口吻问他“你是不是邹求呢,糊弄咱们这些大老粗,人孩子念过书,文化程度高,念的县里最好的初中。”听了二狗的话,算破天多少有点僵住了,他没想到一个十来岁的孩子能说出来这话,在他看来,自己在这十里八村,没有人敢质疑,于是他转头问我“你是不记错了?”

我那时还是个孩子,哪里懂得给台阶就下的事,我依然一口咬定“没有,我家里有一把扇子,从避暑山庄买的,上面就画了清十二帝,你要不信,我去给你拿过来看”

算破天显然没有想到我这么执着,思考了一下,他说“我跟你打赌,你要是赢了,我就教你一样本事,以后你走哪都不用带钱,走到哪吃到哪,一张纸就让你衣食无忧”。

多爽啊,不用花钱?我肯定学啊。这是我当初心里最原始的想法,我先证明我说的是对的再说。于是我一溜烟跑回家,拿出那把扇子,递到他面前。他只是淡淡的说了一句“明天你来镇上的粮油店找我,我慢慢跟你说”说完也没管我回应没回应,卷起裤腿就消失在人群中,村里人都说让我去,看看他给我啥好东西,没准给钱呢。直到今天,我才觉得,这是我这一生,最后悔的决定,我居然第二天就去找他了。

第二天天刚亮,我就急匆匆的去找他了。看到他的时候,我有些不敢相信,这个昨天穿着一双解放鞋,上身深蓝色粗布半袖,下身穿一条破了窟窿牛仔裤的男人,今天居然穿了一身西服,脚上是一双锃光瓦亮的皮鞋,那时候西服可不是我们这个地方的人能随便穿的,那得找裁缝定做,好裁缝基本上都被有钱有权的人包了,你想定做一套合身的西服,真的不容易。

进了院他让我进家等会,一会过去找我。大概过了十几分钟,他从另外一个屋过来,张嘴问我“后生,你真的要跟我学么?”我一时被他问住了,我心想,这不是你叫我来的,打赌输了,我赢了肯定得有好处啊,要不然我过来干嘛。于是我便回答他“当然了,要不然我还不来呢,一大清早的不如多看会书”

他嘿嘿干笑了几声,然后就让我跟他去个地方,如果回来我还是愿意,他就教给我这一门走哪都不用带钱的手艺。我二话没说,跟着他就往外走,临出门的时候我回头看了一眼,诧异的发现在后堂墙上有一幅画,一个身穿道袍的道士,确实是画上去的,年代有些远了,画身有的地方都破了。

我们爷俩一老一少,就这样一前一后的出了门。,90后的农村孩子都野,在外面跑一天,只要晚上回家,父母也都忙着种地干活,哪有空搭理个半大小子,加上自己学习成绩好,父母也就更格外放心了。

他家里有个摩托,这可是个稀罕东西,我忍不住问他“这摩托多少钱买的,我们去哪呀”他头都没抬,回了一句“三涧村,有点远,路也不好走,坐不了三蹦子,骑摩托还快点”我嘟囔了一句,没看出来,你还挺有钱的,他只是笑了笑,便不再说话。

三涧村是我们这一个小村庄,当时这个村里有三个煤矿,一个两百来户的村里都是外地人。大部分来上窑,也就是煤窑。村子里旅馆,理发店,游戏机厅应有尽有。就是偏,在山脚下,交通还是煤老板为了出煤给修的路。

我们一到村口,就有几个腰上别着手机的人在村口等着,个个都是金项链挂着。那个年月一个家里都没有一部固定座机,更别说是拿着手机的了。一个像是管事的人一把握住算破天的手,脸黑的吓人,近乎是失声的说道“抓师傅,你可算来了,前些天矿上发生了点事,闹的人心惶惶的,这几天也不太平,我是安全矿长,我可没见过这事,你可得给咱们尽尽力,看看咋弄呀,要不然咱这地方就不让开了”算破天让去矿上再说,路上我也七七八八的听了个大概,原因大致是这样的。

前几天晚上,煤矿底下渗水,就给矿上的人放假两天,一是抽水,二是赶会呢,让大伙红火红火。矿上几个工友就一起去镇上赶会去了,一时玩的开心,不注意就已经晚上十点了,好不容易找了个三蹦子把给送回来,回来的时候有个姓宋的矿工在掏钱的给车票的时候,三蹦子司机没有要,说明天再过来接他们,老宋也没多想,给钱不要,就想着是不是司机也喝多了,说的胡话,就带着其他工友下车了。

由于当天老宋要值班,别人都去睡了,只有他还在矿上溜达,一边检查东西有没有被偷走,毕竟那个年月矿上经常有人偷铁卖铁,一边巡逻,看看有没有失火或者其他的事情。当他走到矿车线的时候,发现不知道谁把矿车没放下来,还在高处停着。老宋便打算走上去,把开关启动,把矿车放下来,他顺着矿车道一路往上走,不知道什么情况,高处的矿车揽绳断了,矿车里还有数百斤的煤,风驰电掣般的冲了下来,老宋没反应过来,被矿车撞没了。好像连脑袋都花了。

第二天发现的时候矿上的人都有些吃不消。没办法,这种煤矿一般都是资质不太全的,死了人不敢上报,一上报就得好些天不能开工。那是煤矿,多停一天就少挣一天。就想着赶紧送到火葬场去烧了,赔偿家属点钱就算了。当天晚上趁夜就由头天夜里一起去赶会的几个工友,用个三轮车拉上直奔火葬场去。第二天矿长接到电话,说去火葬场的四个人路上发生了车祸,无人生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