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等不敢。”
听到“消息灵通”四个字,应城伯孙杰等人连忙低头,拱手道。
“臣等弹劾兵部尚书于谦目无朝廷法度,任人唯亲。”
“任人唯亲?怎么回事?”
听到孙杰的话,朱祁钰的眉头就皱了皱。
“现在京营十旅将领任免,俱为于谦与人所言,五军都督府所推之将,于谦视若无物。”
“臣所率第十旅,想从其他几旅调遣几员老将来用,但都被于谦所拒。”
“原五军都督府勋贵战死土木堡,依大明律,应由子嗣袭职,于谦也都没有同意。”
说着,孙杰看了一眼他身侧的朱仪。
“成国公世子,被他派去第四旅做了一班长,就带七个人。”
“怎么,是嫌弃官位低了,是想朕给你弄个太师吗?”
抬头看向朱勇的嫡长子朱仪,朱祁钰语气不善的问到。
“臣不敢。”
见到朱祁钰这般样子,朱仪只觉得头皮发麻,连忙抬手行礼道。
“只是,只是臣。”
脸上带着不甘,朱仪声音委屈的到。
“臣到底是成国公之子,任一排长,失的是我大明脸面。”
“二十余万大军让也先四万人击败,你那个老子领着五万精锐,轻功冒进,中伏而亡。”
“我大明还有脸面吗?”
顺手从腰间取下马鞭就抽了朱仪一鞭,朱祁钰看着这个从小就锦衣玉食的年轻小伙子喝问道。
“若不是于尚书给你小子求情,仅你父之过,朕就废了成国公之爵。”
“于尚书让你阵前立功自赎,你还有脸来和朕说让你当个排长,是丢大明的脸面?!”
“你特么怎么不心中为国,上书给朕说,是你老子领精兵被伏,才导致的土木堡之变。”
又是一鞭子抽在朱仪的身上,朱祁钰怒问道。
“你个给你老祖宗朱能丢人的玩意儿!”
“皇爷息怒,息怒。”
眼瞅着朱祁钰已经抽了朱仪三鞭子,一鞭子更是抽在了面门上,眼瞅着见血了,舒良连忙上来懒腰抱住朱祁钰。
“脸面,二十万大军在宣府让人打了个全军覆没,皇帝都丢了,眼瞅着瓦剌人都要打到京师了,你们居然还来敢老子这里争权夺利!”
手中的马鞭指着眼前的一群勋贵子弟,朱祁钰怒声骂道。
“别觉得老子不知道你们想的什么!”
“于谦让战场溃卒任各旅军官,乃是为了守住京城,为了让京营重新立起来。”
“你们给于谦推荐的那些人,那是上过战场的吗?一个个连马都不会骑,用他们来守京城吗?!”
这些个勋贵子弟,是真的当他这个郕王爷是吃干饭的。
土木堡之败消息传回京后,短时间内这些人没表现出来,但随着京营重新开始编练,尤其是山东军入京开始,各旅又一次开始扩编,关于各级将领的任命,这些人就动起了心思。
于谦的意思是用土木堡逃回来的溃兵为骨干,以老带新,重新填充各旅的编制。
而这些个勋贵却想要依爵位承袭制,从各公侯伯和驸马都尉府上选人,填充各旅骨干,尤其是高级将领,更是要任命五军都督府的将官。
但最为一个穿越者,朱祁钰能不知道土木堡之后大明勋贵是个啥成色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