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麟朝赵衍翻了个白眼,不屑道:“你这是吃不到葡萄说葡萄酸,懂吗?我贵为镇北王又怎能睁眼说瞎话呢,准确地说,我在水镜庵养好伤后,就没再犯过旧疾。”
赵衍含笑讥诮道:“王爷您说过的谎话还少吗?是是是...我们王爷是谁啊,自有自我调整身心的能力,这普天之下啊也无人能及...”
齐麟,没好气地回道:“我觉得现下应该再将阿睿和霖儿唤来,方才我没骂够他们,我想再痛斥一下他俩,直到他俩幡然醒悟为止。”
赵衍,忙道:“您还是得了吧。您再痛斥她们多少次,她们也绝不懂什么能量捆绑之类的玄学知识。”
齐麟,笑道:“没关系,本王有的是耐心。刚刚既能在他们面前长篇大论一番,眼下也定能给他们讲明白为何要和真心在乎自己的人进行能量捆绑...”
赵衍,自嘲道:“你若能讲得明白此等玄学问题,怕也早就远超老子和庄周了。唉!可悲呀,可悲我那儿子虽没什么经天纬地之能,可我那儿媳却也是万中挑一的通透之人,竟还会被你齐麟戏耍于股掌之中,想来她们两人现下还在感念着你的恩情呢...”
齐麟含笑摇头,“这都不重要。重要的是以后瑾睿与霖儿会和安若、杜芸卿、方莫的命运捆绑在一起,互补不足,彼此影响。”
赵衍长长地舒缓出了一口气,“是啊,这种类似于玄学的东西恐也道不明原由。可老夫却知人无完人、金无足赤的道理。其实,每一人都具备着足能影响他人的能量,若自己先天不足就要想办法和他人进行能量捆绑。”
“霖儿她能有如今之成就虽少不了我赵家帮衬,却也深受你齐麟的能量影响啊...”
“这就难免使老夫有些怀念帏秋了...当年,若非帏秋救下老夫,并对老夫不离不弃,恐我赵衍也绝不会有今日...”
“自老夫遇到帏秋的那一刻起,老夫就从她身上感受到了坚毅和希望,她也如永不坠落的旭日般照亮着老夫的前路。可老夫知道,她不过是个弱女子,也不过是个再普通不过的姑娘。然而,又恰恰是这么一位姑娘,使得我赵衍再次站起,位极人臣,一步步地走到了今天...”
“帏秋虽不在了,她的尸骨怕也早已化成了一堆黄土,但,时至今日老夫每每想起她时,还能感受到莫大的力量和勇气...”
齐麟迟迟侧望,再次看向窗台,“阿睿固然能受到霖儿的影响,完成脱胎换骨的转变。可,霖儿却也免不了有无助之时...在她无助的时候,本王不想她再受限于世俗偏见,亦不想她再困陷在人言规矩中...”
“她可以去找安若,也可以去找杜芸卿和方莫,单是去到她们身边就已能感受到她们身上所具备的能量。世人皆以是否能解决问题为目的,总认为能解决实质问题者才值得去靠近。其实不然...事实上,能否解决问题压根就不重要,重要的一直都是突破和觉悟,而想要寻找突破的捷径又恰恰在他人身上...”
赵衍,沉吟道:“是啊...能出现在你身边的人,没一个会是多余的;能经受住考验、不离不弃的人也皆是上天给予你的恩赐...”
“昔年,老夫在遇到帏秋时,她又能解决掉老夫的哪样难题和困境呢?她不仅解决不掉老夫所要面临的困境,还害得她自己有家不能回,有娘不能相认。可就是这么一个看似无法为老夫解决一切问题的人,偏偏又对老夫的影响颇深,使得老夫重获新生,再次支撑起了赵府的荣耀...”
齐麟,深叹道:“所以,世人皆错了,错得离谱,错得无药可救...终有一天他们会明白,能否解决问题压根就不重要,因为就算解决掉当下问题,还会有新的问题出现。倘若,按照世人理念,能替自己解决问题的人才值得去靠近,那又要置换多少人才能解决掉一生的所有难题啊...”
“世人多半不懂能留下品质高洁之人在身侧就已然是难得的财富,能每天看到赏心悦目和顺眼的人便足能置换心境,逐渐走出阴霾...想来,这道理也不该被所有人熟知,因为这本就是一个极慢且还需要时间去沉淀的过程,亦有些玄学的成本,正如老头你说得那样——这压根就是一门无法解释的学问。”
赵衍暖暖一笑,“话说到此处,老夫也着实应该感谢下王爷了。谢谢您将王妃和杜芸卿还有方莫带到阿睿和霖儿的身边,老夫无需去考量她们的品质,只要是王爷您看重的人,定也具备着可以破除万难的能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