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炬见到被五花大绑的莫都,心中不禁一阵无语。他微微眯起眼睛,上下打量着莫都,铁骑兵那看似凶猛的攻击其实是有策略的,他们并未全力穷追猛打,只是精准地围剿那些掉队的、负隅顽抗的还有身负重伤的敌军。那些选择逃跑的,根本就没有受到追击,如果莫都他们选择逃跑,完全能够成功逃脱,甚至还能带走大量的亲兵。可是这个固执的家伙,却偏偏带着亲兵杀了过来,结果落得亲兵全灭,大部分将军也成了刀下亡魂,仅剩的十几个也全都被拿下。
莫都被粗鲁地推搡到林炬面前,他头发凌乱,脸上沾满血迹,但仍然倔强地昂着头,眼中满是愤怒与不甘。身为阶下囚的他,依旧狂妄地叫嚣:“要杀便杀!有种给老子一个痛快!”
林炬双手抱在胸前,冷冷地看着莫都,嘴角勾起一抹冷笑:“哼,杀你?那太便宜你了。我要让你亲眼看到匈奴的彻底毁灭,让你知道与我为敌的下场。”
莫都双目圆睁,怒目而视,大声吼道:“你休想!我们匈奴勇士不会屈服!哪怕只剩下一人,也会战斗到底!”
林炬神色淡然,仿佛丝毫没有被莫都的愤怒所影响,他轻描淡写地说道:“是吗?那咱们走着瞧。看看是你的嘴硬,还是我的手段更硬。”
莫都气得浑身颤抖,咬牙切齿,想要挣脱束缚冲上去与林炬拼命,但被绑得严严实实的他根本无法动弹分毫。
林炬毅然决然地转过身去,不再看一眼身后的莫都。他迈着坚定而又洒脱的步伐,毫不犹豫地离开了这个让人心生厌恶的地方。只留下莫都站在原地,像一头失去理智的野兽一般,愤怒地嘶吼着。那嘶吼声震耳欲聋,响彻云霄,其中饱含着无尽的绝望与无奈,让人听了不禁心生怜悯。
与此同时,成千上万的奴隶缓缓地从阴暗潮湿、散发着恶臭的牲口棚中走了出来。他们一个个步履蹒跚,摇摇晃晃,仿佛风中即将熄灭的残烛,随时都有可能倒下。这些可怜的人们,在过去长达一年多的时间里,遭受了非人的折磨和虐待,早已变得面目全非,不成人形。
每一个人都是瘦骨嶙峋,形销骨立,面色惨白得如同一张白纸,毫无血色可言。他们身上的伤痕密密麻麻,纵横交错,新伤叠旧伤,有的伤口还在不断渗出血迹,看上去令人毛骨悚然,触目惊心。
林炬等人目睹眼前这悲惨的一幕,心如刀绞般疼痛不已。只见林炬眉头紧蹙,双眼喷火,他紧紧握住自己的拳头,由于过度用力,指关节都泛白了起来。他的声音略微有些颤抖,但却充满了愤怒和仇恨:“这些匈奴人,真是毫无人性,丧心病狂到了极点!”
站在一旁的将领们同样也是悲愤交加,他们个个眼眶通红,泪水在眼中打转。看着那些受尽苦难的同胞们,心中的怒火熊熊燃烧,恨不得立刻冲上去将那些可恶的匈奴人碎尸万段。
就在这时,南宫羽在混乱的人群中焦急地张望着,不停地呼喊着什么。突然,他的目光定格在了一个身影之上。只见那个年轻人后背绑着一副破旧不堪的马鞍,正艰难地向前挪动着脚步。他的双手和膝盖处已经被磨得血肉模糊,白骨森森可见,其惨状实在是不忍直视。
南宫羽快步走上前,声音哽咽:“沈聪,是你吗?”
年轻人抬起头,眼神疲惫却依然坚定,他虚弱地应道:“将军……是我……”
南宫羽眼眶湿润,说道:“你受苦了,兄弟!”
沈聪艰难地扯出一丝笑容:“能活着等到将军,我……我知足了……”
南宫羽扶起沈聪,转身告诉林炬:“殿下,这个人就是我要找的沈聪,自从被匈奴人生擒,我们再也没有见过,我本以为……没想到他还活着。”
林炬走上前,看着沈聪说道:“好样的,能坚持到现在,你是英雄!”
沈聪摇摇头:“殿下,我……我只盼着能早日将匈奴赶出我们的家园……”
众人听了,心中更加坚定了消灭匈奴的决心。
众将齐聚营帐内,个个脸上满是疑惑之色。
一位将领率先开口问道:“陛下,末将实在不解,为何您要放走那么多匈奴人?这岂不是放虎归山?”
其他将领也纷纷点头附和,目光紧盯着林炬,等待着答案。
林炬站在营帐中央,神色从容淡定,他环视众将,缓缓解释道:“诸位莫急,朕之所以放走他们,是要他们把所有的胡人都聚集在一起。如此一来,我们便可一鼓作气将他们击败,总比一个一个去收拾他们要快得多,也省力得多。”
众将听了,脸上的疑惑稍减,但仍有担忧。
又有一将问道:“陛下,此举虽能将他们聚而歼之,但风险也不小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