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缇云就嗔怪道:“你这孩子,有时候就是有些天真。现在张嘉就一个人,还是女孩子,在这吃人的末世,想要好好生存下去有多难。她如今还能过得去是你和明月一直帮衬的缘故,不然她生活有多艰难!你没问问,怎么知道她想不想找一个依靠呢?当然如果人家就不想找,我一定不多嘴,但是万一人家想找呢?这么好的女孩子自然要自家留着……
东东虽然像你说的那样,不太成熟,能力也不太强。但至少老实,没有花花心肠,你看大涛对媳妇孩子多好,就知道东东以后肯定也是个照顾家的男人!这就足够了!”
这就是从长辈的角度来思考问题了。
周舒晚想了想,觉得自己还真不能判定张嘉想不想嫁人,便只好道:“好,等下次见面了我问问她。但是再往下的事情,我可不干。”
“行,你就帮我问句话就成,剩下的事不劳烦你。”
钟缇云无可奈何一笑,又收拾起顶楼的鸡蛋来。
周舒晚则下楼为老爸端了一碗清淡的鸡汤,都是洪涝期小火慢炖的,滋味足,清澈醇香。
鸡汤里放了两个大鸡腿。
周江海最近一直卧床养腿,就算床头前放着平板,任他看电视,他也有些不耐烦了。
端了鸡汤一翻下面,就皱眉:“鸡腿你姐弟两个留着吃,给我吃干啥。我吃几块鸡肉就行了。”
说着便要将两只鸡腿给夹出来。
“爸,都有都有。”周舒晚忙拦住了他:“你还担心我会饿着我和沐沐呢。你吃吧,其他人都有。”
周江海好说歹说,还是给周舒晚夹出一块鸡腿出来,又问:“你庞奶奶那里呢?”
“有,我现在就去送。”
周江海这才点头。
周舒晚也给庞奶奶送去了一碗鸡汤,骗她说是之前冷冻的公鸡熬的汤。
庞奶奶没有丝毫怀疑。
两个月后,酸雨下了一场又一场,人们由最开始的不适应到后来的麻木。
路上被酸雨腐蚀掉的尸体也越来越多。
地面都被腐蚀得厉害,无论是开车还是骑车,都需要万分小心才行。
每次出门,人们必定要背着厚厚的物资,就连最粗心大意的人也不会忘记。
而且,因为路上的坑洼处太多了,最恐怖的时候并不是下酸雨,而是下酸雨后的前两天。
这两天坑洼处的酸雨没有蒸发掉,人们一不小心踩进去或者是摔倒,一定会被腐蚀出成片的伤口。
因为缺医少药,再不处理及时,就会发生像钟三姨那样的截肢。
人们甚至有了武器,想尽办法将坑洼处的酸雨都收集起来,用耐腐蚀的瓶子、罐子装起来,然后当成是武器攻击别人。
所以,这时候,水枪便开始成了稀缺物资,在市面上交易价格昂贵。
周舒晚其实知道到了这个时候,水枪也会成为重要武器,但是,她却从没有想过要囤。
酸雨是一种能给敌人造成终生痛苦的武器,那种身体上的疼痛和腐烂实在让人太绝望。
她前世接触过很多被装着酸雨的水枪攻击过的人。
所以,她不愿意自己成为那个推动酸雨走向更加血腥之地的人。
酸雨的腐蚀性是极强的,人们用水枪或者是容器装酸雨时,还会用类似雨衣、塑料布等能防酸雨的料子将水枪里面全部铺上一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