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陆东方,神秘旧址遍地焦土,四景萧瑟。这里是一座曾被大火荼毒的山脉,亦是一处被世人遗忘的痕迹。
今日,山脉尽头,一名青年立于峰顶,俯视身下疮痍。
“母亲……”
遥遥一声呼唤,是唤不回的思念,更是换不回的挂念。
青年的母亲已经在大火中随着夫君远去,只有悲凉的歌声回荡在原地。
那一夜的歌声遥遥回荡在耳边,而出神的游子只能在无尽思念中取出一只陶埙。
可叹的是,这位邪道一流,在放下一切之后似乎也只能回到这座旧址,细数此间过往。
呜呜埙音悠远绵长,回荡在这空旷无人之地。
西方有残阳如血,照映在悲人脸上。哀婉、愁绪,年轻的邪者放下一切,只将种种过往尽附幽深音色之上。
一曲既罢,余音缭绕。青年就地而坐,抱着陶埙,仍由思绪飘扬。
天边的风轻轻吹拂,掀起思绪万千。那一夜百里为之颠覆,而他也借此新生。
只是……如今看来,自己当初的决定是对是错?
青年不知道,也不愿深思。他只知道从那以后他失去了关爱他的母亲,也失去了童年过往。
但若问及是否后悔?也许答案早已了然于心……
透过夕阳余晖,青年看向下方旧址。他此次前来也不过是了一个心愿,并不是来缅怀过去。
所以即便他明知百里境内也有一柄名剑,但却没有占为己有的野望。
所以最后,在夕阳落山之末,青年收起陶埙,准备转身离去。
然,就在此时,天外一道宏大拳劲破空而来,直击青年要害!
邪者猝不及防,只能勉强提力,奋力一博。风之本源随心意动,原本朴实无华之拳顿时多了几分飘渺之感。
不过邪者自知,面对如此来势汹汹的一击,他的这一反击并没有多大作用。
而事实也是如此。两劲交接,邪者灵能顿时被破,陌生拳劲瞬破其身。
邪者口吐鲜血而退,与此同时,天外灵能泉涌,一柄大刀如开天之物,无情斩落!
邪者目光再变,正想做些什么的时候,玲珑宝塔护主自现。天地玄力狂涌不止,邪者灵能受天器吸引,隐隐有感力竭之兆。
天外斩刀破空而下,然邪者受天器影响,一时竟无可脱身。
“怎会……”
突如其来的变故让邪者心生一紧。毕竟此前可从未有过如此变化,更遑论此番有可能会被自己的法宝坑害。
正值性命垂危之时,忽然,塔内浩光大作,一声啼鸣震动四野,撼平八荒。
一物始现,邪者顿感烈焰扑面,金光灿灿。天外刀气在烈焰中消融,而后再一声啼鸣,金乌消失不见。
一瞬之后,金乌再返。此时它周身的金光已经敛去,而其嘴角部位也多了一道口子。
虽然不是鲜血横流之态,不过看上去伤势不浅。此外,它的嘴里还衔着某个东西。
待金乌将其吐出之后,皇甫一奇才辨认得知这是右手食指。
只不过这根食指比常人的大一些,莫约是常人的四五倍。一眼望去分不清来历,但至少不属于人。
皇甫一奇捡起断指,其上骨肉明晰,但却没有鲜血。不过这毕竟是人外之物,所以他也理不清这是什么原因。
最后邪者收起断指,然后看向眼前金乌。而此时的金乌只是呆呆的站在他面前,什么动作也没有。
即便是透过其眼睛,得到的也仅是夜空一般的黑。
“塔里竟然还有这种东西……”显然,面对此等不寻常之物,尽管是宝塔主人也不可置信。
这宝塔本是他因缘所致而得,用到的时候其实很少,而且以前也不过是用来压制对手。
此外,此器之灵完全不搭理他,他也全然不懂天器用法。
所幸他实力强横,一般而言以玲珑塔压制对方后皆能取胜。初识本以为这件天器不过如此,直至今日。
塔里突然出现了一只毫无灵智的金乌,而且金乌的实力还不低。
他当然知道这金乌不过是傀儡,不过他所在意的,是这傀儡之后,还有多少个像这样的强力助手。
念及于此,邪者再催灵能,试图勾动宝塔。不过这一次宝塔虽然也在吸收他的灵力,但却毫无动静。
而正想加大灵力供给时,邪者忽感有人到来。所以翻手间收起宝塔,直面来者。
正当他欲为金乌之事寻找借口时,金乌化作一点精光,消失于宝塔之中。
“嗯……完全不由我掌控。我这主人当的真好。”自我嘲讽一番后,邪者收拾心神,因为远处来人也逐渐接近。
不过对于来人,皇甫一奇仅仅一瞥,就重新看向下方,并没有警戒或是迎接。
因为他们互相认识,而且关系匪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