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爸妈伺候娄家一辈子,我还得伺候娄晓娥一辈子,这口气我咽不下去。”
“张少武···我知道你跟娄晓娥走的近,可我许大茂,也是个顶天立地的男人。”
“要不是娄晓娥一家跑得快,我许大茂恨不得,打断他们的腿,挑断她们一家的脚筋。”
“话说回来!我今儿栽你手里,我许大茂认了。”
“可我不信,你真敢要我命的。”
“不就是扫厕所,不就是住牛棚嘛。”
“我小时候,伺候的人多了,这事儿我还真不怕。”
张少武等许大茂说完,也算是解开了一个心结,他此时才知道,门不当户不对的感情,多让人扭曲。
“大茂,你真不了解我。”
“上次,我活埋你,真不是心软怕事儿,而是娄晓娥求得我。”
“在这个年月,人间蒸发几个人,老天爷都看不见。”
“你在轧钢厂仓库,拿高金宝的老婆孩子当筹码,毒打逼供高金宝。”
“这事儿,我得给我自己的兄弟,一个交代。”
许大茂听着张少武的话,似乎要来真的,他环顾四周,似乎都是自己不认识的人。
“张少武···我告诉你,杀人偿命,是犯法的。”
“大茂。”张少武拍了拍许大茂的肩头,“我混社会的时候,清楚的知道一件事儿。”
“一位合格的老大,手里不可能没有兄弟的血。”
“成大事儿,心软败北,心狠封侯。”
“在古代,万人齐拼命,一将独封侯,我当然不求封侯。”
“我求的是,心安理得,即便是心不安,理也得。”
“我送你上路。”!!!
许大茂见识了张少武,最阴暗的一面,也最枭雄的一面。
似乎站在他面前的,并非是轧钢厂保卫处的副处长,而是冲锋陷阵的“马上将军”。
“少武!杀人犯法,杀人真的犯法。”许大茂还想挣扎,却被身后的一人,勒着脖子,晕厥过去。
等张少武从院门出来的时候,太阳陷入深深的云层中,最后迸发出来的一丝光,也被大风吹散。
还是先农坛西边的那一处小树林,张少武将许大茂交给高金宝。
那高金宝看着晕厥的许大茂,一声不吭,自顾自的拿着铁锹,铆足了劲儿挖坑。
等高金宝挖好坑,一脚将许大茂踹进土坑里,大中午的太阳很烈。
许大茂趴在坑底,嘴里还想说点什么的时候。
站在坑边的高金宝,一锹土一锹土的盖在许大茂的身上。
说到底,张少武的手上还是没沾血。
怎么说许大茂呢,你只有经历过那个时代,才知道许大茂的可怖之处。
从电视剧的角度出发,也许许大茂只是一个真小人。
说白了,坏在明处的一个人。
可在那十年的时候,谁遇上许大茂这样的人,绝对得脱层皮,他代表的是平民阶级的败类。
这绝对不能用“反派”,概括许大茂的一生。
自私这俩字,放在谁身上,其实都很适用,只是看心性不同罢了。
张少武容不下许大茂,恰恰不是因为娄晓娥,而是他知道。
这样的真小人,一旦得势,那么被活埋的就是自己。
六七年夏天一个平常的日子,一个人就这么人间蒸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