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下午。
波光粼粼,水波荡漾。
松花湖上,一艘画舫船头,一个年轻人躺坐在摇椅上晒着太阳,此人锦帽貂裘,面容异常苍白,双目紧闭,安静异常。
旁边有着一位阴柔模样的中年人,他脸色蜡黄,颧骨很高,嘴唇偏薄,正在垂钓。
忽然,天边一个黑点逐渐变大,不多时便降落在画舫的鹰架上,原来黑点乃是一只黑色的鹰隼。
黑隼刚落下不久,画舫内便行出一青衣人,连忙将手中生肉置于鹰架上悬着的碗内,随后便快速取下了鹰隼脚上的竹筒。
一个闪身,青衣人便出现在了垂钓之人身旁,然后双手恭敬的奉上了手中刚取下的竹筒。
中年人一手接过竹筒后,随后便将鱼竿递给了青衣人。
取出竹筒内情报,中年人粗略一看,内容尽收眼底,手掌一握一松,掌中情报便化作齑粉,这时浮漂动了动,他随即说道:“哟,鱼儿上钩了,殿下。”
水中的浮漂一沉到底,中年人连忙抢过钓竿,随后一条两三斤的大鱼便被他钓出了水面。
中年人鸭公嗓的声音,听得赵厉心里硌得慌,皱了皱眉,闭着眼睛问道:“薛档头,他们动了?”
“熊三先生飞信,说陆陆续续已经有十数人上了九顶山。”
“看来他们是打算白天取出宝藏,晚上借着夜色运走了。”
“殿下,这梁国余孽素来躲躲藏藏,如今敢冒险起出宝藏,其中恐怕……”
“薛档头,本王心中自有计较,萧氏双雄再强,这一次也翻不了天。”
薛档头摇了摇头:“殿下,咱家担心的不是傲剑狂刀,而是担心他们请的外援、太强。”
赵厉嘴角微勾:“薛档头是不是有些太小瞧护龙山庄的地、玄二位密探统领了!”
薛档头皱了皱眉,他心中可没有赵厉乐观,于是说道:“如果护龙山庄来的是天、地二位供奉,那咱家自不必多说什么,可来的是地、玄二位密探统领,他们俩一个天相境初期,一个借助仙器之力有天相初期战力,实在由不得咱家不担心。”
赵厉哼哼发笑,憋的相当辛苦。
薛档头再度皱眉,问道:“殿下何故发笑?”
赵厉没有直接回答,而是幽幽道:“薛档头,你还在怪本王没有把立功的机会让给东厂,而是通知了王叔,对吗?”
薛档头连忙抱拳:“不敢。”
“只是不敢,而不是没有。”赵厉心中冷笑,随后他猛然睁眼起身,凌厉的看着薛档头,仿佛一条毒蛇异常凶狠,阴测测道:“薛档头,你是在质疑王叔的决定吗?”
薛档头闻言,悚然一惊,随后冷汗直冒,连忙抱拳道:“殿下,咱家绝对没有质疑过逍遥王。”
“哼,最好没有。薛档头,你质疑本王不要紧,本王知道你忠心为国,可别人,却未必知道。”
说完,赵厉转身朝船舱中走去,一阵寒风袭来,薛档头骤然打了个啰嗦。
明明是天相境中期的绝顶高手,此刻也是惊出了一身冷汗,薛档头擦了擦额头冷汗,心道:
“这位韩王殿下果然心机深沉,往往让人不寒而栗,犹如一条毒蛇一般,哎,还是待在厂公座下效力更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