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两姐弟相视一笑。
“这些时日我忙于公主府的事务,不得空闲,若不是昨个儿你二姐相邀,还不知何时才会进宫呢,”谢琼嫣然含笑道,“想着这个时辰你该醒了,便来瞧瞧你。小九带阿姐四处逛逛,如何?”
谢小珩道:“请。”
这个时节,梅园之内的梅花树俱是光秃秃一片,只有等到寒冬,才会花绽枝头。
但这并不妨碍什么,因为谢琼此次不是为赏景而来。
挥退了身后的侍婢,谢琼开口道:“小九,此次阿姐来,一是看望你,二是有事相托。”
“长姐请讲。”
“劳烦小九查一下吏部右侍郎。”
“好。”
……………………
几日后,各大坊间流出一则传闻:琼瑛公主的未来驸马→吏部右侍郎在外养了好几房妾室。
至于这事是怎么传出来的,无人知晓。但这个传闻却随着时间愈演愈烈,已经变成了“吏部右侍郎妻妾成群,为尚公主抛妻弃子”。
这就令人不耻了。
要知道,不管在哪个国家,抛妻弃子都是犯法的。
流言传到景泰帝耳中时,正是早朝,吏部右侍郎被御史当场弹劾。
然而,此事还需查实。
散朝后,景泰帝阅完札子,去了坤方宫。
结果用完午膳不久,便有人来报:经查证,吏部右侍郎确是纳过几房小妾,没有妻子,但有孩子,尚在腹中,与妾室一同养在外宅。
所以并没有所谓的“抛妻弃子”。
但第二天,吏部右侍郎却因为品行不端被罢免了官职,外加流放。
于是,尚大公主这事就不了了之了。
“郎君,你说这处罚会不会有点重啊?”尹良手里磨着墨,不解道。
罢官也就罢了,但流放……应该不至于。
“若是欺君之罪,还会觉得重么?”谢小珩道。
“欺君?”
“吏部右侍郎是阿耶的人。”谢小珩练着字,头也不抬道。
“原来如此,”尹良不是笨人,顶多头脑转得有点慢,经郎君这么一说,就明白过来,“竟是灯下黑!”
“约莫圣人赐婚前只想着借此提拔手下,并不知晓那吏部右侍郎有妾室和孩子,否则断不会这般委屈了大公主。”尹良猜度道。
对此,谢小珩不置可否。
忽然,窗外响起翅膀拍打的声音,随后尹良走了出去,回来时,手里多了一个小竹筒。
打开一看,只见纸条上写道——
四皇子向圣人引荐能人异士 得圣人赐婚 此人是?二 暂未查出来历
二公主选中工部魏侍郎为夫婿
“工部魏侍郎……可是礼部魏尚书的嫡子?”谢小珩神情自若,虽是问话,语气却已是肯定。
“郎君记性真好。”尹良笑嘻嘻道。
想当初,将军将他送进宫来服侍郎君,就是因为他记性好,对朝中大小官员、世家寒门的端详了如指掌,或能在郎君需要时给予便利。
而他也准备好随时为郎君效劳。
虽说一直未派上用场,但现在机会不就来了么?
尹良立刻将自己知悉的说了出来:“此人名叫「魏輗安」,貌好,为人方正持重,但有点孤傲,是工部不可多得的人才,年纪轻轻便当上了左侍郎。
“现今年方二十有八,尚未婚配,连个妾室也无,似是因他母亲之故。”
“哦?”谢小珩抿了口茶,道,“说来听听。”
见自家郎君感兴趣,尹良继续道:“这个不算什么秘密,魏輗安的母亲出身高门大族柳氏,原是个秀外慧中的娘子,如今成了人人皆知的疯妇。
“个中缘由,便是柳娘子不爱魏尚书,却因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嫁给了魏尚书,在生下魏輗安没几年就疯了。”
“郎君,您说二公主选他做驸马,”尹良不禁担忧道,“这魏侍郎会否因为赐婚对公主心生不满,进而冷待公主?”
只见谢小珩眼眸微垂,手中的天青梅花盏轻转,未置一词。
这是谢小珩思考时会有的行为,故尹良未敢打扰。
少顷,他听自家郎君道:“二姐身为公主,即便选了他,他也不敢如何。”
确实如此。
……………………
一个月后,百只国三喜临门!普天同庆!
一喜:漓彩公主与工部魏侍郎“喜缔良缘”。
二喜:三皇子谢琉与天下第一首富家的余小娘子“佳偶天成”。
三喜:四皇子谢瑜与兵部程郎中之女结“百年之好”。
其中,最让百姓们津津乐道的便是第二喜!
“听说嘛,余小娘子是三皇子在游历时结识的!”
“嚯——竟是如此?”
“也不知其他几位皇子何时外出游历,到时我们是否也会有如此福分呢?”
“有没有福分某不知道,某只知历来皇子们出宫都是掩人耳目的,就是他们从你眼前走过,你也不一定认得出来。”
“诶!我知道我知道,我有亲戚在宫里当差,大抵会赶在入冬前。”
“那你见过皇子长啥样吗?”
“哎呀,这倒是不知……不过,样貌定是俊的~咯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