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头顺着她的眼神往屋里看了一眼,回头瞪了她一下。“消停的照顾你爹就行了,家里有我呢!谁要是再敢搁这块儿扎刺儿,我亲自收拾他。”
有了老头的保证,蓝寒露自然是放心的。临走时老头把自己身上的军大衣扔给了二伯。毕竟他是过来时就穿了件单衣。
李忠和蓝寒露都穿着夹袄,蓝寒露一想这天儿越黑越冷,赶紧跑回自己的屋,给自己套了厚棉袄,帽子手套都戴上。
顺手还拿了一件他爹的旧棉袄,给李忠递过去。“二哥穿着。”
因为事情发生在下午,又是春天天黑的早,所以马车赶到县里的时候,天已经黑透了。
不过还好,现在雪已经开化了,老马识途再加上有马灯在,几个人倒是安安全全的到了县里。
在路上的时候蓝大成就醒了,蓝寒露假借着搪瓷缸子给他爹喂了两口水,看到蓝大成缓过来一些,大家才算松了一口气。
李来财这时候说,“寒露,你这缸子咋还带了水不怕弄撒了。”
蓝寒露把搪瓷缸子倒我扣过来,“二大爷我拿刚子是里边带了点水,本来想倒了的,可是怕谁渴了能喝两口就没到,一直在怀里抱着。”
李来才点点头反正他也没注意,就是那么顺口一问。至于李信他是背对着几个人赶车的,也就蓝大成醒时他回过头望了望。
毕竟天是越来越暗了,他就怕出点啥事。
来到了大车店这是他们这儿的叫法,外边都叫招待所,李信下车牵着马,蓝寒露抱着东西也蹦了下去。
“大哥你和二大爷把马车迁到后边,然后把我爸抬过来,我去开房间。”
说完就进到里头和里边的服务员打招呼。“婶子你好我们住店。”
“哎呀,这丫头咋造成这样啊?哪疙瘩的呀?”婶子鹅蛋脸,眼角有着细密的纹路,正坐在小板凳上搓苞米。
“我们是红旗的,这不嘛要去市里看病,想着明天早车,今天在这住一宿。我爸叫蓝大成,我叫蓝寒露。”蓝寒露说话嘎嘣脆,婶子很是喜欢。
“哎哟,你是不跟赵斌是同学,我是赵斌他妈。你们这是几个人呢?咋还要去市里看病呢?”
说着她就拎出一串钥匙,带着蓝寒露往里边走,他们这真没那么讲究,要什么介绍信的。
毕竟地广人稀,一说都知道是哪儿的,不是这家亲戚,就是那个同学,再不就是那个朋友的。
“五个人我二大爷,我爸还有我俩哥,我爸在煤矿上班腿砸断了,要到市里做手术。
对了婶子,等明天上学能让你家赵斌给我请个假不?我可能得在市里照顾我爸两天。”
蓝寒露一点儿都不见外,笑嘻嘻的说。
“行多大点事儿?回去我就和赵斌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