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元帅,你可知赵构为何要召你回去吗?”
岳飞听到叶晨丝毫不顾忌直接口述高宗之名,顿时脸色一变,急忙起身环顾四周,见帐内并无他人,这才稍稍松了口气,压低声音呵斥道,“叶先生,陛下名讳岂是能随意直呼的,你这般口无遮拦,若是传了出去,可是杀头的大罪!”
叶晨却不以为意,摆了摆手道,“元帅莫急,此刻帐中只有你我,况且我既敢说,便有说这话的底气。元帅且先听我把话说完,再做计较不迟。”
岳飞无奈地叹了口气,重新坐下,面色凝重地说道,“罢了罢了,先生但说无妨,只是日后切不可再如此莽撞行事。”
叶晨微微点头,神色严肃地说道,“赵构之所以连下这十二道金令召你回去,最为关键的原因还是在你自己!”
“怎么可能!”岳飞腾的一下站起来,满是不可置信的看向叶晨,“我岳飞一生从军为国为民,自问问心无愧”
“问心无愧?”
叶晨不由一阵冷笑,饶有兴趣的盯着岳飞,“岳元帅,你可知你北伐金军打出的口号是什么吗?”
“直捣黄龙,迎回二圣!?”
“你将徽宗钦宗两位皇帝迎回来,你要赵构如何是好?”
“是退位还是将他们囚禁起来?”
“大宋以仁孝治天下,你这是要将他置于不仁不孝之位,你说他会给你有好脸色看?”
岳飞听闻此言,心中一惊,不禁站起身来,在帐内来回踱步,口中喃喃道,“原来如此,原来如此啊!我一心只为抗金收复失地,保家卫国,迎回二圣,可是我从来没有想过揣摩圣意啊!”
叶晨看着踱步的岳飞,微微叹了口气,说道,“元帅,您一片赤诚忠心,这是毋庸置疑的。只是这朝堂之上,人心复杂,帝王心思更是难测。您打出‘直捣黄龙,迎回二圣’的口号,在百姓和将士们听来,那是振奋人心,是为了恢复大宋的山河完整。可在赵构眼中,却可能成了一种潜在的威胁。”
岳飞停下脚步,面露苦涩,道,“我只想着驱逐金兵,让我大宋子民不再受战乱之苦,让我大宋疆土不再被侵占,迎回被掳走的徽钦二圣也是理所应当之事,却未曾料到会让陛下如此猜忌。”
叶晨点点头,道,“元帅心思单纯放在抗金大业上,可赵构却要考虑自己的皇位是否稳固。那徽钦二宗回来,他这皇位怕是坐不稳了,所以他才会急于召您回朝,想借此打断您的北伐进程,也好让他能继续安稳地坐在那龙椅之上。”
岳飞紧握双拳,眼中满是悲愤,道,“难道就因为这等缘由,便要置这大好的抗金形势于不顾?置百姓的苦难于不顾?我岳家军上下一心,正欲与金兵决一死战,收复更多失地,如今却要因这等猜忌而收兵,我实在是不甘心啊!”
叶晨沉思片刻,道,“元帅先莫要过于悲愤,事已至此,我们还需想办法应对。虽说陛下连下十二道金令,但我们未必就只能乖乖听话回去。”
岳飞眼中闪过一丝希望,忙道,“先生可有良策?还望先生不吝赐教,助我岳家军摆脱此困境。”
“呵呵!”
叶晨突然嗔笑,转而看向岳飞,“岳元帅,你可敢抗命不遵,独自迎回二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