玛丽特的嘴角浮现畅快的冷笑。

跟我一起陪葬！

噗嗤！

一股凉意透胸而过，玛丽特嘴角的笑意僵在原处。

他低头看去，胸口处一柄长剑透胸而出。

‘无痕万变剑’

胡渊的武器为什么会在这里？！

无痕万变剑造成的伤口上白痕蔓延，分成四条似乎要将他的身躯撕裂。

这致命的一击让玛丽特错过了最后一次机会。

神灵的手臂已经抓住了他的衣襟，从那一片开始，浓郁的墨色像是融化在他的身上，黑暗迅速扩散。

他就像是画布上被打翻墨水遮盖的人体，无定型的黑暗如水一般覆盖他的全身。

只有一双灰色眼睛还看着偷袭他的白宁。

看着这双熟悉的双眸，他终于想了起来。

在那天晚上，那条巷子里。

那时他才三阶，为了报复李鹤，计划杀死他的妻子。

三阶的生命神选。

计划很成功。

只是最后忽然出现了意外。

一双同样的眸子出现在了她的身边，黑暗中的枪口喷出火焰，逼退了所有人。

他们本来准备带走生命神选的尸体，改造成邪神子嗣的容器。

神选者作为祭品，可以召唤最顶尖的邪神子嗣。

甚至可以召唤真正的神灵降临。

也让他们的计划功亏一篑。

只是...

当年那双眸子为何原封不动的出现在了这里？！

他像是想到了什么，漆黑的手指忽然指向白宁，眼神涌出惊恐。

“是你？！”

“你为什么会在这里？！”

还没来得及说出下一句话，呼的一声就消失在了原地。

李鹤的黑袍中传来咀嚼声。

筋断骨裂，液体喷涌，除此以外连声惨叫都没有。

所有人的背后都有些发寒。

恐惧虽然是七圣途之一，在此的表现却丝毫没有作为正义一方的自觉。

也许在神灵眼中，并不存在正邪之分吧。

黑色斗笠渐渐散去，露出面色惨白的李鹤。

失去了恐惧力量的支撑，他从天空摔落。

白宁借助黑牢的力量冲向李鹤，抱着这位老人落到地上。

手中的重量几乎轻若无物，哪怕是落地时极为轻微的震动也让李鹤痛苦咳嗽了起来。

白宁才发觉，失去了命途力量的李鹤，不过是一名六十多岁的老头罢了。

哪怕是天上的寒风也足以让老人染上致命的风寒。

“林可！救人！”

白宁高喊。

一名生命命途行者匆匆赶来，手中的绿光渗入李鹤的身体里。

李鹤痛苦的神情消散了少许，在一次咳嗽后终于睁开了棕色的眼睛。

他第一眼便是白宁，然后是更远处破碎的镜像空间。

他长出了一口气，脸上忽的挂上一丝笑容。

解脱，释然，怀念，诸多复杂的表情在笑容中涌现，白宁从未见过他这样一副样子，虚弱无力，又生机勃勃。

“我们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