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液一滴滴落在地上。

白宁像是完全感觉不到一样，除了脸色苍白以外，看不出断臂对他的任何影响。

胡渊收起了那把杀伤力极大的长剑，他也不能应用自如，长剑噬主，给他留下了一个灰黑的手掌。

比起白宁的状态倒是好了很多。

“以你的才能，来到三恶途这边才是更适合你的舞台。”胡渊诱惑道，“腐朽神选，还是堕落神选？你只要愿意，我都可以帮你。”

他没提虚无，因为虚无不存在神选。

白宁嗤笑一声，握紧了手中的蓝色短剑。

“虚无神选我都当过，差你这两个？”

“你...！”

胡渊心神一震，面前的白宁忽然化作一道虚影，其形式和胡渊刚才消失的样子很像。

虚化！

他终于能够确认这家伙从虚无这里偷走了什么。

“你这个...小偷！”胡渊双目通红，再也不复之前不正经的样子，手中浮现虚无的空白，“把虚无的神选资格交出来！！！”

他从白宁身上，感觉到一个理论上绝对不可能存在东西，虚无神选的资格！

怎么可能！

虚无为什么会对一个异途行者青眼有加！！

我为虚无奉献了所有，祂都不舍得多看我一眼！！

凭什么！！

胡渊的心态就好像是见到丈夫偷情的主妇，心中又酸又涩，同时还有熊熊燃烧的怒火，和一丁点他自己都没有察觉的委屈。

是我不够骚了，还是你太飘了。

外面的野花就这么香吗，让你把家产的继承权都给出去了？！

要不是虚无命途转换到其他命途着实困难，他现在都有背刺虚无神灵的心思了。

胡渊脸色阴沉下来，侧身躲过白宁骤然现身的突袭，手上的空白朝着白宁的身上按去。

白宁的身躯再次虚化，躲过了这次袭击。

胡渊的脸颊抽了抽，白宁完全复刻了他的战斗方法。

虚化能够规避绝大部分物理伤害，在这种近身缠斗期间占尽了优势。

反而是胡渊有些畏手畏脚，生怕稍不注意一个重手让白宁直接毙命。

一时间竟然被白宁压着打。

他意识到这点后更加狂怒。

虚无你看看！

你外面养的小情人现在在我面前骑脸了！

他手中虚无接连挥舞，形成了一道囚笼。

将战场进一步缩小。

白宁手中的短剑不慎擦到了囚笼边上，一股巨大的吸力差点将他吸入那细细的白痕中。

白宁松开手，放任短剑没入虚无中。

闭眼深呼吸。

在胡渊震惊的眼神中，手中忽然出现了一条一模一样的白痕，上面散发着令人心惊的虚无气息。

在胡渊感受不到的地方，谎言命途正在掀起轩然大波。

海潮一般的波浪一波一波淹没了白宁的感知，他只是在遵循本能，临摹出这一道虚无的白痕。

浪潮如漩涡一般携裹着白宁的精神进入某一处黑暗神秘之地，视野无限拔高，越过西都市，星球，星系...

在无垠黑暗中，那一切死寂，星系和星系之外的无穷空白里，一场浩大的战争正在进行着。

在这失去参考系的空白里，他看到了红色和灰色的互相倾轧。

红色的深处，一张他无比熟悉的面具正在漂浮着，在距离数万光年的尺度上，他不知为何还能清晰看见那面具的细节。

眼角和嘴角弯曲出同样的弧度，和他的嬉笑面具几乎完全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