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直垂着头,听了何戟的话,毫不客气地翻了个白眼,谁是你弟弟?傻逼。
何戟没管他什么反应,兀自说着:“有什么不开心的事情,说出来让哥哥开心开心?”
他闻声握紧了拳头,他讨厌何戟这种说话的态度,他的心事压得他喘不过气,何戟这个什么也不明白的人却把它当成笑话。
这种一言不合就和陌生人勾肩搭背的自来熟真让人讨厌。
“前两天在江边,我看你一坐就是一下午,想投江又不投。”何戟继续说:“要自杀就别犹豫啊,从桥上跳下去,一眨眼的事,别怂。”
“你!”他当时被何戟气的涨红了一张脸,那天的天气有多晴朗,他对何戟就有多讨厌。
何戟哈哈大笑:“行了,知道你怕死,你连死都怕,为什么不怕自己活的连死人都不如?”
他当时第一次听到这种说法,下意识地望向何戟。
何戟收起搭在他肩膀上的手:“你继续颓废吧,颓着颓着,已发生的事实就改变了也说不定。”
言罢,何戟头也没回地转身离开,洒脱的不行。
他那天一个人在路边呆站了很久,回忆了从无意间知道身世后的点点滴滴。
他头一次觉得,那个颓废的,不修边幅的自己简直才是这个世界上最大的笑话。
他知道,何戟虽然没有一个字是在劝说他,但其实,何戟说的每个字,就像是一瓢瓢冷水,将他浇到清醒。
那次不久后,他又见到了何戟。那时,何戟穿着知行大学特设警院的防护衣,在参加某栋楼的失火救援。